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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村是一個美麗的小村莊,村外的土地里種著多種果樹,把小小的村莊包圍其中。春季里,先是一片一片的杏樹開滿粉白色的花,熙熙攘攘 ,熱熱鬧鬧,蜂飛蝶舞 ,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是杏花帶來的早春氣息,一陣還略凜冽的風過,花辨飛舞 ,落英繽紛,猶如一場寒冬的大雪。杏花將殘,桃花梨花又來爭艷,紅色的桃花如美人的粉腮,潔白的梨花如美人的柔夷。各種知名或不知名的小花也不甘失弱,努力把自己開到最美。綠葉也變得蔥蘢茂盛,一時間,繁花似錦,綠意盎然,小山村被鮮花綠葉包圍其中,猶如置身花海的小島,美不勝收。村邊是一條寬闊卻清淺的小河,河水淙淙流淌,小魚自在地徜徉,小孩子的歡笑聲伴著洗衣村姑們清脆的歌聲傳到很遠。
雲潔就是這個美麗的小村莊最美的姑娘。此時,沐浴著朝陽柔和的光芒,她端著一盆衣服到河邊來洗。「雲潔,你也來了」,同村的小芹熱情地打招呼,「是啊。」,雲潔淡淡地笑著,柔聲道。「雲潔,明天鄉里集,咱倆去趕集吧」,「這,不行,我沒有時間去。」,雲潔邊洗衣服邊說,「呀,雲潔,你也該為自己買兩件衣服了,看你穿的,還是三年前咱倆一塊買的吧?咱都快出嫁了,還不穿幾件好衣服?」,小芹有些不滿地說。「小芹,虧你還是雲潔的好朋友呢!雲潔能跟你比嗎?!雲潔的媽癱在床上幾年了,哥哥又是個傻子,她爸在縣城打工也掙不了幾個錢。雲潔天天忙完地里忙家裡,還得操心不能動的媽和傻哥哥。虧得是雲潔這么勤快能乾的人,要是換了你,早累扒下嘍!」,旁邊一位嫂子抱不平。雲潔只是低著頭使勁地洗著衣服。
回到家,她哥哥坐在門口正在捏著螞蟻玩兒,他咧著嘴嘿嘿笑著,口水淌過嘴角,嘴上全是土。「哥,」雲潔忙放下衣服,拿個毛巾心疼地給他哥擦嘴,「你別把土弄到嘴上呀,這不幹凈,會生病的。」「嘿嘿嘿」,看著妹妹,他仍是傻笑著。晾好衣服,雲潔給媽媽倒杯水,來到媽媽屋裡。枯瘦如柴的媽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媽,喝點水吧。」「哎,」媽媽看著雲潔,眼睛裡全是憐惜。雲潔喂媽媽喝點水。「潔,你別走。媽有話對你說。」,雲潔坐在媽媽床頭,給媽媽捏著雙腿。「潔,剛才陸遠來過了,問你爹啥時候回來?說等你爹回來想來咱家提親。」「媽」,雲潔羞澀地低著頭。「他怎麼又說這事兒了,現在我還不想嫁。」雲潔有點生氣地說。「潔,媽知道,你是怕你媽和你哥沒人管。沒事,等你結婚了,就讓你爹回來,咱還能過下去。」媽媽只是深深地望著秀美的女兒,為女兒的懂事乖巧而欣慰,也為花兒般的女兒所受的苦難而心酸。更恨自己,不但不能幫助心愛的女兒,反而帶給她那麼多的勞累。「媽,你怎麼又哭了?」雲潔看著媽媽眼角流下的淚水,自己的聲音也哽咽了。「潔,媽媽對不起你呀,等你爹回來,咱兩家商量商量,你就嫁了吧,你都22了,也該嫁了。」媽媽已是泣不成聲。「媽,你別哭呀」,雲潔給媽媽擦著不斷湧出的淚水,難過地說,「媽,我爹在縣城拚命地幹活兒,不就想給我哥找個媳婦兒嗎?我爹要回來了,還怎麼給我哥找媳婦兒呀!」「唉,你爹那人太扭執,你哥那樣,誰嫁給他還不是受罪呀!你爹就是不聽!你哥這輩子怕是找不到媳婦兒了,不能因為你哥把你再耽誤了。再說,陸遠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媽媽止著了淚,長長地嘆口氣。
這天傍晚,雲潔扛著鋤 ,牽著牛從地里回來,村莊里已有裊裊的炊煙升起,暮色也一點點上來了,村口只有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們在嬉笑玩耍,你追我趕。雲潔想著媽和哥該餓了,不覺加快腳步。「雲潔,雲潔。」,聽到聲音,雲潔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到村長正在匆匆追來。「雲潔,剛從地里回來?」,村長滿臉堆笑。雲潔點點頭。「雲潔,地里還有啥活兒沒幹完,你給哥說一聲,哥幫你去干。」,雲潔看著村長那堆滿笑的臉,心裡疑惑著,什麼時候,他變成哥了?「雲潔,哎呀,咱這村裡呀,看來看去還是你最漂亮。」,村長上前一步,拉著雲潔的衣邊說,雲潔心裡忐忑不安起來,她後退一步,低聲說,「村長你有事嗎?我要回家做飯啦。」「哦,哦,去吧,去吧。」村長手一揮,雲潔牽著牛走了,走了好遠,她回頭望去,村長還在盯著她看。
雲潔從心眼裡討厭這個村長。他長得人高馬大,粗壯不堪,因為在村裡是最高領導,他的話就是聖旨,村人都不敢違抗。這幾年來,他利用手中的權利沒少得到好處,家裡蓋起了二層樓,開了小賣部。前幾年,老婆給他生個兒子,但孩子兩歲的時候,掉到家門口的小池塘淹死了。以後為了要兒子,又連生三胎,卻個個是丫頭,為了保住烏紗帽,他不敢再生了。自此卻常常打罵老婆,把老婆打得都有點瘋瘋顛顛 ,神志不太正常起來。聽小芹說,村長和村裡的幾個小媳婦兒都好上了。有圖他錢自願的,也有被他強行霸佔的。唉,就因為那一點權利,那些人家也都忍了,只好裝做不知道。
雲潔做飯的時候,還在想著村長對他反常的熱情,那滿臉的笑到底隱藏著些什麼呢?她的心中有些害怕,一看,飯都糊了,趕緊提醒自己別再去想,也許什麼都沒有,只是普通地說會兒話嘛。
「死婆子,飯做好沒有?!」,村長慢慢踱回家,剛走到大門口就喊起來。村長老婆是一個又胖又邋遢的女人,聽到丈夫惡恨恨的聲音,她就渾身直哆嗦。她連忙在正屋擺好飯菜,帶著三個女兒去了廚房吃鈑。村長拿出一瓶酒,坐在桌前自斟自酌起來。他滋滋地喝著酒,想著雲潔,心裡美滋滋的,不覺咧開嘴,露出滿嘴又大又黃的牙,嘿嘿笑了起來。
「這個丫頭!這么美的丫頭!」,他眯著眼,又想起那次偷看到雲潔的情景。那是夏天的一個午後,他睡醒覺,想去後面崗坡上陸遠家的桃園摘幾個桃吃。他轉悠著,來到茂密的桃園,忽然聽到一陣低笑聲,他覓著聲音一找,看到雲潔和陸遠正並肩坐在一棵桃樹下,低聲說著話。他藏在桃樹後面,聽不真切在說些什麼,卻可以正對對雲潔的臉,他看到雲潔潔白的臉龐上飛起了紅雲,羞澀地半低著頭,那長長的睫毛如展開的小扇子忽閃忽閃的。挺秀的鼻樑下是一張紅潤欲滴的櫻桃小嘴。乍一抬頭,那一雙眼睛長而大,燦如星子,閃著幽深又明亮的光芒。村長獃獃地看著,疑是天仙下凡,這時,只見陸遠的頭湊到雲潔的面前,他要親她!雲潔忙扭過頭,陸遠卻緊緊地抱著她,親上了她的臉 。村長看到這里,心時頓時無名火起,恨不得上前把陸遠扒開,再恨恨地踹他幾腳。但是他卻不敢鬧出動靜。又看了一會兒,雲潔站起來走了。看著去潔清秀阿娜的身段,村長又想想自己老婆蠢笨如豬的樣子,心裡不覺吞了口口水。
就這樣,村長惦記上了雲潔。一看到雲潔,他就盯著狠狠地瞄上幾眼,村裡幾個小媳婦那兒也不常去了,似乎誰都比不上秀麗窈窕 的雲潔,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八月十五,村長帶著老婆孩子去看他爹,他爹在縣里跟著村長他弟住 ,村長他弟在縣政府工作,也生了二個丫頭片子。 中午,全家一起圍著大桌子團聚時,村長他爹看著這五個清一色的女娃,臉色陰沉下來,悶悶地喝著酒,村長忙陪著笑臉說,「爹,您也別不吃菜光喝酒呀,那樣傷身體。」,老人借著酒勁兒指著村長罵起來,「我活著還有什麼用?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孫子!我天天看著人家戳著我的脊樑骨罵我絕後呢!你弟有政府管著,不能再生了,你在那鄉村疙拉里,就不能再生一個?你是盼著我死呢!」,村長哭笑不得,無可奈何地看著父親,「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生個孫子, 不然,以後就別來見我!」,他爹擲下筷子,憤憤地進了屋。
村長怕他爹,因為他的前途全靠他弟幫忙,他弟卻又是最孝順的一個人。所以村長得聽他爹的話。帶著老婆孩子回到家,他心中的怒火無法發泄,又抓著老婆拳打腳踢了一頓 ,聽著老婆人不人鬼不鬼的嚎叫,他一腳把老婆跺下了床,自己走了。
天色已經黑透了,但村口場地上還坐著不少人在閑聊,村長也走過去。幾個男人見了,趕快遞煙。村長說,「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那麼熱鬧。」「噢,我們在說陸遠的事,聽陸遠他爸說,過幾天雲潔她爹要回來,他們准備去雲潔家正式提親哩。雲潔這一結婚,老頭兒就出不去了,就他家那條件,雲潔她哥這輩子是找不到媳婦兒嘍。」聽著村民們嘻笑的話,村長腦子里忽然一亮,他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一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幾日後,晚霞染紅西天的時候,雲潔他爹匆匆地回到了村子。吃過晚飯,她爹和雲潔的媽媽在屋裡說雲潔的事兒。他爹一根一根地抽著煙,不停地咳著。聽到她媽說已經答應讓陸遠家來提親,他爹生氣地說,「雲潔一出嫁,她哥還怎麼找媳婦兒。你是想讓咱家絕後咋的?」,雲潔她媽聽到丈夫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村長在集上「碰」見雲潔爹,熱情地拉著他去了飯館,在一個包間里,雲潔爹面對著突然親熱起來的村長,有點受寵若驚,手足無措。「來來,老叔,咱倆干一個。」「哎,哎,」雲潔爹趕忙站起身 ,恭敬地笑著,端起了酒杯。「老叔,坐下,坐下,你是長輩哩,你咋能站起來呢!叔,咱坐下好好聊聊。」村長笑眯眯地說。「老叔,雲潔哥也過三十了吧?」「唉,今年都三十一了,」「那咋還不給他找個媳婦呀,再大就不好找了,」村長用關切的口氣說,「村長,我兒子那樣,我家這條件又、、、」,「老叔,唉 ,你咋不早點跟我說呢,我也好幫幫你不是?我有個朋友,他妹小時候得了一場病,腿瘸了,不過不痴不傻的,模樣也不錯,要不,我給雲潔她哥蹉和蹉和?」「哎,哎,村長啊,可謝謝您的大恩啦!」,雲潔爹聽到村長的話,激動得淚都要流出來。多年來,這個傻兒子就是他的一塊心病,能給他娶上媳婦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他握著村長的手,一臉激動,不停地感謝著。「老叔,你先別急,我肯定會幫忙,只是,這娶媳婦,怎麼說也得有幾間房子吧,你家這房子、、、?」,村長停住話,為難地看著雲潔爹。「是,房子是有點舊,咱借錢修修,只要能結婚,一定修!」,雲潔爹很緊張,一再地保證。「老叔,你家那房子還修個啥呀,幾十年了,風一吹就要倒,到處漏雨漏風的。蓋幾間新房吧。」雲潔爹難過地看著村長。蓋新房,沒有萬把塊怎麼蓋得起?這么空盪盪的家,上哪兒弄那萬把塊錢去呀!「老叔,其實我有個忙想要老叔幫幫我,要是能幫成,你家的房子我給蓋了,雲潔哥娶媳婦的事兒,我也包了!」,聽到村長的話,雲潔爹愣了,瞪大了眼望著村長。
回到家,雲潔爹急匆匆地進了他們的房間。秀從廚房迎上來,叫聲爹,他也沒有聽見。父母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聽到不時傳出幾聲母親帶著哭腔的怒斥,還有父親壓抑的勸解聲。
屋裡,秀他媽躺在床上,氣憤地哭著說,「你快去告訴村長,叫他別打咱潔的主意,咱兒子這輩子就是不結婚,也不會讓潔給他做小老婆的。」「唉,你這老婆子,什麼小老婆呀,村長說只是讓潔給他生個兒子,他想兒子都快想瘋了。生了兒子後,他會給咱潔找個好男人的。」潔她爹壓低聲音說。「你個壞良心的,你就不想想潔,一個大姑娘家生個孩子,以後還怎麼做人,還怎麼嫁人,她這輩子還能過好嗎?!」雲潔她媽邊哭邊說。「死老婆子,我就知道這事不能和你說!你就光想著秀,不想想她哥,她哥是摔傻的,以後結婚後,生個孩子又不會傻,咱活一輩子,能不要個孫子?雲潔一個女娃,嫁誰不是嫁!這事你別管了,也不要告訴雲潔,我去和她說。」
這幾日 ,雲潔的心裡一直不安。自從那天爹從集上回來,父母兩個就有點不對勁,媽一個勁地哭,爹則不停地往外跑。有一天,村長忽然帶著一干鄉鄰來她家,說她爹要蓋新房了,他們來幫忙。潔她爹忙拿出買來的好煙招待大家,真的風風火火地蓋房了。
雲潔悄悄地問媽媽,爹怎麼有錢蓋新房呀!媽媽只是掉眼淚,一個勁兒地搖頭。雲潔疑惑著,也沒有時間再問。光為蓋房那十幾個人燒水做飯就讓她沒一點閑時間了。村長天天往她家跑。還親熱地叫她爹老叔老叔的,還常常轉悠到廚房來,停留在雲潔身上的目光越來越久,他貪婪地盯著雲潔,恨不得把她吞下去。雲潔看著村長的眼神有些害怕,可在小小的廚房裡,卻又避之不及。
房子很快就蓋好了,愛干凈的雲潔把個新家整理得條條有理。這天早上,雲潔她爹一大早就往集上割來一大塊肉,又買了許多菜,讓雲潔多做幾個好菜,又讓雲潔給她媽換上一身干凈衣服。看著父親一臉喜慶的樣子,雲潔說,「爹,今天家裡來貴客呀?」「是呀,今天有人給你哥提親了!」她爹高興地說。
相親很順利,村長在中周旋著,原來他是大媒人。兩家還定好了結婚的日子。雲潔去看她媽,她媽也笑著,神色里卻有著憂傷。晚上,雲潔收拾妥當,正要去她屋裡休息,她爹喊著她,「雲潔,你過來。我和你媽跟你說說話。」雲潔走進父母的房間。「潔,你也看到了,咱家這一段兒又是蓋房又是給你哥相親的。你知道不?蓋房的錢是村長給的,你哥的對象也是村長介紹的,能不能結成婚,還得靠村長。」雲潔不解地看著爹。她爹低著頭,抽著煙,苦澀地說,「潔,村長為啥對咱這么好?他是看上了你!想讓你給他生個兒子。」「啊!」雲潔從床邊站起來,「爹、、、」雲潔的心撲通撲通要跳出來,她直直地盯著父親,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爹」,又叫了一聲爹,雲潔的淚象小溪一樣淌起來。「爹,你別逼我,你別逼我。、、、」雲潔搖著頭,淚流滿面。床上,母親也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雲潔,改不了了,認命吧,咱花了村長好多的錢,再說,你哥還等著結婚呢!」雲潔拉開門,跑了出去。
雲潔找到了陸遠。在村邊的小河邊,漆黑的夜幕里,只有幾顆星星閃著微弱的光茫。雲潔依偎在陸遠懷中,她臉上流著淚,對陸遠說,「陸遠,帶我走吧,咱們離開這兒,去外面打工去。再不走,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陸遠站著,輕輕地摟著雲潔,他艱難地說,「雲潔,我不能走啊。前兩天,村長已經到我家來了。」雲潔的心慢慢地沉下去,她靜靜地聽著陸遠的話,「村長說,我們承包的那片桃園合同出了點問題,隨時有可能被收回,不過,只要他幫忙的話,估計不會出什麼大事。雲潔,你知道,為了那片桃園,我家貸了幾萬塊錢,如今才剛收過一年果,要是被收回,我們家就完了,我弟上大學還怎麼上,我妹還怎麼找個好人家。他這是明著在威脅我們,要我不再糾纏你,雲潔,我、、、我、、、」,聽著陸遠痛苦而愧疚的聲音,雲潔的心變得冰冷,在黑夜裡,她苦笑著,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一個狂風暴雨的深夜,疲憊的雲潔剛剛沉睡,忽然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黑影迫不及待在撲到她身上,雲潔從睡夢中驚醒,在黑暗中大聲叫著父母,和來人撕打著,可是,那樣一位弱女子,怎是那粗猛男人的對手,筋疲力盡的雲潔,被黑影撕光了衣服。雲潔叫啞了喉嚨,卻喚不來半個人相救。呼呼的北風吹著,夾雜著雨水的啪啪聲,把一切聲音都吹得不著痕跡。雲潔的媽媽聽著女兒的慘叫聲,淚如泉涌,她用力地搖動著自己的頭,向床邊的牆上撞去。雲潔她爹默默地吸著煙,盯著滿地的煙頭,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另一張床上雲潔的哥哥睡得正熟,一聲聲響亮的呼嚕打得很歡。
清晨,村長大搖大擺地從雲潔家走出去。迎面碰到的村民笑著跟村長打招呼,待走到很遠,看著村長的背影,恨恨地吐口唾味。一夜風雨過後,陽光卻格外刺眼,明亮的陽光照到雲潔的屋中,雲潔抱著腿縮在床角。雲潔她爹給雲潔送來早飯,喚雲潔來吃飯,雲潔獃獃地低著頭,動也不動。
那個鬼魅般的黑影時時在深夜溜進去潔的屋。雲潔不再喊叫,不再掙扎,麻木地躺著一動不動。只是她不讓開燈,村長拉開燈,雲潔會馬上關掉,如此反復,讓村長恨恨地罵她,爬在她身上也更加瘋狂。
過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村裡辦了兩件喜事,一件是陸遠和小芹結婚了,一件是雲潔的哥和一位瘸腿姑娘結婚了。雲潔的小腹已然隆起,往日的憔悴和削瘦也消失了很多,她臉色紅潤了一些,有時候手輕撫著肚子,臉上也會有淡淡的笑容。現在的她足不出戶,只幫著嫂子做做飯,或者在母親的指點下做些小衣服小鞋 。
村長來得少了,因為雲潔現在堅決不讓他碰她,村長怕傷了肚中的孩子,也不敢勉強,只好到以前的幾個相好家中去斯混一番。
那一天,雲潔正坐在院中的柳樹下做一雙小鞋 ,小芹推門進來了。有多久,這兩位最好的閨中好友沒有見面了。小芹看到雲潔,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雲潔熱情地招呼小芹,小芹坐下來,慚愧地說,「雲潔,你恨我嗎?我嫁給了陸遠?」,「雲潔拉著小芹的手說,「我幹嘛要恨你呀,你和陸遠多般配呀!」「雲潔,我知道,陸遠喜歡的是你、、、」,「小芹,別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來,看看,我做的衣服好不好看?」,看著雲潔平靜恬淡的笑容,小芹心裡為好友難過。她看著雲潔認真地做著小鞋 ,那沉默的表情卻隱藏著深深的母愛,不禁說道,「雲潔,你真象個媽媽的樣子了。」
深秋的一個清晨,陽光一如往日地晴朗明媚,在雲潔的小屋裡,一個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傳了出來。雲潔全身猶如從水中撈了出來,面色慘白。村長急急地沖進屋中,對著抱著小孩兒的接生婆問,「男的女的?」,接生婆吞吞吐吐,怯怯地說,「女、、、女娃。」村長一聽,跺跺腳,狠狠地甩門而去。
月子中,村長再也沒有來過。嫂子是個良善的人,時常給雲潔做些好吃的。雲潔總是抱著女兒,眼也不眨地看上半天。孩子快滿月的時候,雲潔的娘死了,雲潔因為未滿月子,不能去給娘送葬,送葬那天,雲潔抱著女兒,跪向母親埋葬的方向,長久不起。
孩子滿月的時候,村長又進了雲潔的屋,他把孩子抱給雲潔嫂子,關上門就要撕扯雲潔的衣服。雲潔奮力反抗,又村長又抓又打,村長被他撓了兩把,甩了雲潔兩個耳光,氣沖沖地說,「你別不識好歹,外面等著老子的娘們兒多得是呢!老子找你是看得起你,要不是想著我花你身上那麼多錢,我還會碰你?!天天跟個死人似的,在床上動也不會動!」,雲潔喘著氣,和他怒目而視。
過年的時候,孩子已經三個月了,長得越發俊秀可愛。村長再也沒有來過。雲潔帶著孩子,和哥嫂、爹在一塊,倒也平靜。嫂子告訴她,村長家現在鬧得不可開交呢!村長和村裡一個回來過年的女人好上了,那女人在外面就是小姐,女人現在纏著村長,非讓他和他老婆離婚娶她呢!這幾天她老婆娘家人天天來人鬧。聽說村長為了讓他老婆離婚,把他老婆又打了個半死!嫂子說著,看著平靜的雲潔又說,「雲潔,村長以後要是不來咱家,咱也能過些太太平平的日子了。」聽了嫂子的話,雲潔心中也輕鬆了許多,她親親女兒的小臉, 聽著女兒咿呀的呢喃,不覺展開了燦爛的笑容。
過完年的一天,雲潔讓父親幫忙帶著孩子,她和嫂子一起去給母親上墳。回來後,卻見不到父親和女兒。雲潔焦急地在院子里喊著,找著,一會兒,只見父親神色呆板地進了大門,「爹,孩子呢?」,看到父親手中空空的,雲潔沖過去問道,「唉,雲潔、、、」,父親有些為難又不安地望著雲潔,欲言又止,看著父親的神情,雲潔不禁抓住父親的衣服,搖晃著父親,哭著大聲問「孩子呢?孩子丟了嗎?」,「沒有,沒有,雲潔啊、、、」父親不敢看瘋狂般的雲潔,他扭過頭,望著別處,干澀地說,「孩子被村長送人了,雲潔,你還沒結婚,不能帶著個孩子啊!」
雲潔發瘋般的沖出去,她瘋狂地跑著,跑到村長的家。村長正坐在正屋沙發上吃著花生看著電視。雲潔象一陣風一樣沖到村長面前,抓住村長的胳膊,「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村長嚇了一跳,看著一臉淚水的雲潔,他用力一推,把雲潔推開,厭煩地說,「你瘋叫什麼呢!孩子我送人了,送給省里的人了,以後她會吃香的喝辣的,不會受苦的。你放心吧!」,雲潔一聽,沖過來,對著村長撕打起來,她象一頭暴怒的母獅,那拚命的樣子連村長也怕了,他後退著,跑到門口說,「孩子是我的,想給誰給誰,以後咱倆兩清,你別再纏著我了!」村長說完跑了出去。
雲潔她爹追來,把失神的雲潔拖回家去,雲潔她爹看著傻了般的雲潔,勸慰道,「孩子真是送了省里的人家,那夫妻倆結婚十多年了還沒孩子,見到咱孩子,抱著高興得不行。是我親自抱給他們的,他們說一定會對孩子好。」雲潔只是愣愣地聽著,臉上爬滿了淚水。
三天以後,雲潔收拾了兩件衣服,在微微的晨光中離開了村莊。村子還沉睡在柔和的黎明中,一片靜寂。雲潔走到村外,有淡淡的花香若隱若現,哦,那一棵棵杏樹,已長滿了粉紅色的小花苞,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展開花辨,在早春清冷的空氣里散發出陣陣清香。雲潔摘一顆花蕾,緊緊地握在手心。回過頭,她又望一眼村莊,村莊里已有了裊裊的炊煙,牛和狗的叫聲也響了起來。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她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又轉過了身 ,她知道,集上去深圳的長途客車就快發車了。「深圳」,她默念著這個並不陌生的詞語,不覺加快了速度,迎著朝陽大步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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