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南柯一梦是什么意思
成语资料
【注音】:nán kē yī mèng
【释义】:柯:树枝;形容一场大梦,或比喻一场空欢喜。
【用法】:作宾语、定语;指虚幻的梦境
【押韵词】:泣麟悲凤、肉薄骨并、见危授命。
【灯谜】:槐树梦
【歇后语】:淳于棼(fén)大槐享富贵
【造句】
1.人生的名利富贵,只不过是南柯一梦,稍纵即逝,要活的真正有意义才行。
2.一定要积极努力地去学习,否则到失败的时候以前所有的梦想都将是南柯一梦。
成语辨析
【辨形】柯:不能写作“何”、“棵”。
【辨析】“南柯一梦”与“黄粱美梦”:都可比喻虚幻的事情一场空。但“南柯一梦”泛指一场梦,并不特指好梦或恶梦;“黄粱美梦”指有美好境遇的梦。
成语示例
◎看荣华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梦。(元·郑廷玉《金凤钗》楔子)
◎本来打算暑假去登泰山、游黄河,如今看来,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分明见王生 ,说得了官也,醒来却是南柯一梦。 (元·郑德辉《倩女离魂》第三折)
◎登时急得一身冷汗,啊呀一声醒来,却是南柯一梦。(清·文康《儿女英雄传》第22回)
◎得又何欢,失又何愁,恰似南柯一梦。 (元·马致远《女冠子》)
成语典故原文
南柯太守传 唐·李公佐
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密,清阴数亩。淳于生日与群豪,大饮其下。贞元七年九月,因沉醉致疾。时二友人于座扶生归家,卧于堂东庑之下。二友谓生曰:“子其寝矣!余将秣马濯足,俟子小愈而去。”生解中就枕,昏然忽忽,仿佛若梦。见二紫衣使者,跪拜生曰:“槐安国王遣小臣致命奉邀。”生不觉下榻整衣,随二使至门。见青油小车,驾以四牡,左右从者七八,扶生上车,出大户,指古槐穴而去。使者即驱入穴中。生意颇甚异之,不敢致问。忽见山川风候草木道路,与人世甚殊。前行数十里,有郛郭城堞。车舆人物,不绝于路。生左右传车者传呼甚严,行者亦争辟于左右。又入大城,朱门重楼,楼上有金书,题曰“大槐安国”。执门者趋拜奔走。旋有一骑传呼曰:“王以驸马远降,令且息东华馆。”因前导而去。
俄见一门洞开,生降车而入。彩槛雕楹;华木珍果,列植于庭下;几案茵褥,帘帏肴膳,陈设于庭上。生心甚自悦。复有呼曰:“右相且至。”生降阶祗奉。有一人紫衣象简前趋,宾主之仪敬尽焉。右相曰:“寡君不以弊国远僻,奉迎君子,托以姻亲。”生曰:“某以贱劣之躯,岂敢是望。”右相因请生同诣其所。行可百步,入朱门。矛戟斧钺,布列左右,军吏数百,辟易道侧。
生有平生酒徒周弁者,变趋其中。生私心悦之,不敢前问。右相引生升广殿,御卫严肃,若至尊之所。见一人长大端严,居王位,衣素练服,簪朱华冠。
生战栗,不敢仰视。左右侍者令生拜。王曰:“前奉贤尊命,不弃小国。许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生但俯伏而已,不敢致词。王曰:“且就宾宇,续造仪式。”有旨,右相亦与生偕还馆舍。生思念之,意以为父在边将,因殁虏中,不知存亡。将谓父北蕃交逊!”,而致兹事。心甚迷惑,不知其由。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肴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有群女,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若是者数辈。
皆侍从数千,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钿,目不可视。遨游戏乐,往来其门,争以淳于郎为戏弄。风态妖丽,言词巧丽,生莫能对。复有一女谓生曰:“昨上已日,吾从灵芝夫人过禅智寺,于天竺院观右延舞《婆罗门》。吾与诸女坐北牖石榻上,时君少年,亦解骑来看。君独强来亲洽,言调笑谑。吾与穷英妹结绛巾,挂于竹枝上,君独不忆念之乎?又七月十六日,吾于孝感寺侍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吾于讲下舍金凤钗两只,上真子舍水犀合子一枚。时君亦讲筵中于师处请钗合视之,赏叹再三,嗟异良久。顾余辈曰:“人之与物,皆非世间所有。”或问吾氏,或访吾里。吾亦不答。情意恋恋,瞩盼不舍。君岂不思念之乎?”生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群女曰:“不意今日与君为眷属。”复有三人,冠带甚伟,前拜生曰:“奉命为驸马相者。”中一人与生且故。生指曰:“子非冯翊田子华乎?”田曰:“然。”生前,执手叙旧久之。生谓曰:“子何以居此?”子华曰:“吾放游,获受知于右相武成侯段公,困以栖托。”生复问曰:“周弁在此,知之乎?”子华曰:“周生,贵人也。职力司隶,权势甚盛。吾数蒙庇护。”言笑甚欢。俄传声曰:“驸马可进矣。”三子取剑佩冕服,更衣之。子华曰:“不意今日获睹盛礼。无以相忘也。”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凄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生端坐车中,心意恍惚,甚不自安。田子华数言笑以解之。向者群女姑梯,各乘凤翼辇,亦往来其间。至一门,号“修仪宫”。群仙姑姊亦纷然在侧,令生降车辇拜,揖让升降,一如人间。
⑵ 《南柯一梦》文言文
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密,清阴数亩。淳于生日与群豪大饮其下。
贞元七年九月,因沉醉致疾。时二友人于坐扶生归家,卧于堂东庑之下。二友谓生曰:“子其寝矣。余将抹马濯足,俟子小愈而去。”生解巾就枕,昏然忽忽,仿佛若梦。见二紫衣使者,跪拜生曰:“槐安国王遣小臣致命奉邀。”生不觉下榻整衣,随二使至门。见青油小车,驾以四牡,左右从者七八,扶生上车,出大户,指古槐穴而去。
使者即驱入穴中。生意颇甚异之,不敢致问。忽见山川风候,草木道路,与人世甚殊。前行数十里,有郛郭城堞,车舆人物,不绝于路。生左右传车者传呼甚严,行者亦争辟于左右。又入大城,朱门重楼,楼上有金书,题曰:“大槐安国”。执门者趋拜奔走。旋有一骑传呼曰:“王以驸马远降,令且息东华馆。”因前导而去。
俄见一门洞开,生降车而入。彩槛雕楹,华木珍果,列植于庭下;几案茵褥,帘帏肴膳,陈设于庭上。生心甚自悦。复有呼曰:“右相且至!”生降阶祗奉。有一人紫衣象简前趋,宾主之仪敬尽焉。右相曰:“寡君不以敝国远僻,奉迎君子,托以姻亲。”生曰:“某以贱劣之躯,岂敢是望。”右相因请生同诣其所。行可百步,入朱门。矛戟斧钺,布列左右,军吏数百,辟易道侧。生有平生酒徒周弁者,亦趋其中。生私心悦之,不敢前问。右相引生升广殿,御卫严肃,若至尊之所。见一人长大端严,居王位,衣素练服,簪朱华冠。生战傈,不敢仰视。左右侍者令生拜。王曰:“前奉贤尊命,不弃小国,许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生但俯伏而已,不敢致词。王曰:“且就宾字,续造仪式。”有旨:右相亦与生偕还馆舍。生思念之,意以为父在边将,因没虏中,不知存亡;将谓父北蕃交逊,而致兹事。心甚迷惑,不知其由。
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肴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有群女,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若是者数辈,皆侍从数十。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钿,目不可视。遨游戏乐,往来其门,争以淳于郎为戏弄。风态妖丽,言词巧艳,生莫能对。复有一女谓生曰:“昨上巳日,吾从灵芝夫人过禅智寺,于天竺院观石延舞《婆罗门》。吾与诸女坐北牖石榻上。时君少年,亦解骑来看。君独强来亲洽,言调笑谑。吾与穷英妹结绛巾,挂于竹枝上,君独不忆念之乎?又七月十六日,吾于孝感寺侍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吾于讲下舍金凤钗两只,上真子含水犀盒子一枚,时君亦在讲筵中,于师处请钗、盒视之,赏叹再三,嗟异良久。顾余辈曰:‘人之与物,皆非世间所有。'或问吾氏,或访吾里,吾亦不答。情意恋恋,瞩盼不舍,君岂不思念之乎?”生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群女曰:“不意今日与君为眷属!”复有三人,冠带甚伟,前拜生曰:“奉命为驸马相者。”中一人与生且故。生指曰:“子非冯翊田子华乎?”田曰:“然。”生前,执手叙旧久之。生谓曰:“子何以居此?”子华曰:“吾放游,获受知于右相武成侯段公,因以栖托。”生复问曰:“周弁在此,知之乎?”子华曰:“周生,贵人也。职为司隶,权势甚盛,吾数蒙庇护。”言笑甚欢。俄传声曰:“驸马可进矣。”三子取剑佩冕服,更衣之。子华曰:“不意今日获睹盛礼,无以相忘也。”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凄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生端坐车中,心意恍惚,甚不自安。田子华数言笑以解之。向者群女姑娣,各乘凤翼辇,亦往来其间。至一门,号“修仪宫”。群仙姑娣亦纷然在侧,令生降车辇拜,揖让升降,一如人间。撤障去扇,见一女子,云号“金枝公主”。年可十四五,俨若神仙。交欢之礼,颇亦明显。生自尔情义日洽,荣耀日盛,出入车服,游宴宾御,次于王者。
王命生与群僚备武卫,大猎于国西灵龟山。山阜峻秀,川泽广远,林树丰茂,飞禽走兽,无不畜之。师徒大获,竟夕而还。
生因他日,启王曰:“臣顷结好之曰,大王云奉臣父之命。臣父顷佐边将,用兵失利,陷没胡中。尔来绝书信十七八岁矣。王既知所在,臣请一往拜觐。”王遽谓曰:“亲家翁职守北土,信问不绝。卿但具书状知闻,未用便去。”遂命妻致馈贺之礼,一以遣之。数夕还答。生验书本意,皆父平生之迹。书中忆念教诲,情意委曲,皆如昔年。复问生亲戚存亡,闾里兴废。复言道路乖远,风烟阻绝。词意悲苦,言语哀伤,又不令生来觐,云:“岁在丁丑,当与汝相见。”生捧书悲咽,情不自堪。
他日,妻谓生曰:“子岂不思为政乎?”生曰:“我放荡不习政事。”妻曰:“卿但为之,余当奉赞。”妻遂白于王。累日,谓生曰:“吾南柯政事不理,太守黜废,欲藉卿才,可曲屈之。便与小女同行。”生敦授教命。王遂敕有司备太守行李。因出金玉、锦绣、箱奁、仆妾、车马,列于广衢,以饯公主之行。生少游侠,曾不敢有望,至是甚悦。因上表曰:
“臣将门馀子,素无艺术,猥当大任,必败朝章;自悲负乘,坐致覆餗。今欲广求贤哲,以赞不逮。伏见司隶颍川周弁,忠亮刚直,守法不回,有毗佐之器,处士冯翊田子华,清慎通变,达政化之源。二人与臣有十年之旧,备知才用,可托政事。周请署南柯司宪,田请署司农。庶使臣政绩有闻,宪章不紊也。”
王并依表以遣之。
其夕,王与夫人饯于国南。王谓生曰:“南柯,国之大都,土地丰壤,人物豪盛,非惠政不能以治之。况有周、田二赞。卿其勉之,以副国念。”夫人戒公主曰:“淳于郎性刚好酒,加之少年;为妇之道,贵乎柔顺。尔善事之,吾无忧矣。南柯虽封境不遥,晨昏有间,今日睽别,宁不沾巾!”生与妻拜首南去,登车拥骑,言笑甚欢。
累夕达郡。郡有官吏、僧道、耆老、音乐、车辇、武卫,銮铃,争来迎奉。人物阗咽,钟鼓喧哗,不绝十数里。见雉堞台观,佳气郁郁。入大城门,门亦有大榜曰:“南柯郡城”。见朱轩棨户,森然深邃。生下车,省风俗,疗病苦,政事委以周、田,郡中大理。自守郡二十载,风化广被,百姓歌谣,建功德碑,立生祠字。王甚重之,赐食邑,锡爵位,居台辅。周、田皆以政治著闻,递迁大位。生有五男二女:男以门荫授官,女亦聘于王族。荣耀显赫,一时之盛,代莫比之。
是岁,有檀萝国者,来伐是郡。王命生练将训师以征之。乃表周弁将兵三万,以拒贼之众于瑶台城。弁刚勇轻敌,师徒败绩;弁单骑裸身潜遁,夜归城。贼亦收辎重铠甲而还。生因囚弁以请罪。王并舍之。是月,司宪周弁疽发背,卒。生妻公主遘疾,旬日又薨。生因请罢郡,护丧赴国。王许之。便以司农田子华行南柯太守事。生哀恸发引,威仪在途,男女叫号,人吏奠馔,攀辕遮道者不可胜数。遂达于国。王与夫人素衣哭于郊,候灵舆之至。谥公主曰“顺仪公主”。备仪仗、羽葆、鼓吹,葬于国东十里盘龙岗。是月,故司宪子荣信,亦护丧赴国。
生久镇外藩,结好中国,贵门豪族,靡不是洽。自罢郡还国,出入无恒,交游宾从,威福日盛。王意疑惮之。时有国人上表云:“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衅起他族,事在萧墙。”时议以生侈僭之应也。遂夺生侍卫,禁生游从,处之私第。生自恃守郡多年,曾无败政,流言怨悖,郁郁不乐。王亦知之,因命生曰:“姻亲二十馀年,不幸小女天枉,不得与君子偕老,良用痛伤!”夫人因留孙自鞠育之。又谓生曰:“卿离家多时,可暂归本里,一见亲族。诸孙留此,无以为念。后三年,当令迎生。”生曰:“此乃家矣,何更归焉?”王笑曰:“卿本人间,家非在此。”生忽若惛睡,瞢然久之,方乃发悟前事,遂流涕请还。王顾左右以送生,生再拜而去,复见前二紫衣使者从焉。
至大户外,见所乘车甚劣,左右亲使御仆,遂无一人,心甚叹异。生上车,行可数里,复出大城,宛是昔年东来之途;山川原野,依然如旧。所送二使者,甚无威势,生逾快快。生问使者曰:“广陵郡何时可到?”二使讴歌自若,久乃答曰:“少顷即至。”
俄出一穴,见本里闾巷,不改往日,潸然自悲,不觉流涕。二使者引生下车,入其门,升自阶,己身卧于堂东庑之下。生甚惊畏,不敢前近。二使因大呼生之姓名数声,生遂发悟如初。见家之僮仆拥篲于庭,二客濯是于榻,斜日未隐于西垣,馀樽尚湛于东牖。梦中倏忽,若度一世矣!
生感念嗟叹,遂呼二客而语之。惊骇。因与生出外,寻槐下穴。生指曰:“此即梦中所惊入处。”二客将谓狐狸木媚之所为祟。遂命仆荷斤斧,断拥肿,检查枿,寻穴究源。旁可袤丈,有大穴。根洞然明朗,可容一榻。上有积土壤,以为城郭台殿之状。有蚁数斛,隐聚其中。中有小台,其色若丹,二大蚁处之。素翼朱首,长可三寸。左右大蚁数十辅之,诸蚁不敢近。此其王矣。即槐安国都也。又穷一穴:直上南枝可四丈,宛转方中,亦有土城小楼,蚁群亦处其中,即生所领南柯郡也。又一穴:西去二丈,磅礴空圬,嵌窗异状。中有一腐龟,壳大如斗。积雨浸润,小草丛生,繁茂翳荟,掩映振壳,即生所猎灵龟山也。又穷一穴:东去丈馀,古根盘屈,若龙虺之状,中有小土壤,高尺馀,即生所葬妻盘龙冈之墓也。追想前事,感叹于怀,披阅穷迹,皆符所梦。不欲二客坏之,遽令掩塞如旧。是夕,风雨暴发。旦视其穴,遂失群蚁,莫知所去。故先言"国有大恐,都有迁徒。"此其验矣。复念檀萝征伐之事,又请二客访迹于外。宅东一里有古涸涧,侧有大檀树一株,藤萝拥积,上不见日。旁有小穴,亦有群蚁隐聚其间。檀萝之国,岂非此耶?
嗟乎!蚁之灵异,犹不可穷,况山藏木伏之大者所变化乎?时生酒徒周弁、田子华并居六合县,不与生过从旬日矣。生逮遣家僮疾往候之。周生暴疾已逝,田子华亦寝疾于床。生感南柯之浮虚,悟人世之倏忽,遂栖心道门,绝弃酒色。后三年,岁在丁丑,亦终于家。时年四十七,将符宿契之限矣。
公佐贞元十八年秋八月,自吴之洛,暂泊淮浦,偶觌淳于生儿楚,询访遗迹,翻复再三,事皆摭实,辄编录成传,以资好事。虽稽神语怪,事涉非经,而窃位著生,冀将为戒,后之君子,幸以南柯为偶然,无以名位骄于天壤间云。
前华州参军李肇赞曰:
贵极禄位,权倾国都,达人视此,蚁聚何殊!
⑶ 成语《南柯一梦》的出处,原文
一、南柯一梦这个成语出自唐代李公佐的传奇小说《南柯太守传》。
二、原文如下:
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密,清阴数亩。淳于生日与群豪,大饮其下。贞元七年九月,因沉醉致疾。时二友人于座扶生归家,卧于堂东庑之下。二友谓生曰:“子其寝矣!余将秣马濯足,俟子小愈而去。”生解中就枕,昏然忽忽,仿佛若梦。见二紫衣使者,跪拜生曰:“槐安国王遣小臣致命奉邀。”生不觉下榻整衣,随二使至门。见青油小车,驾以四牡,左右从者七八,扶生上车,出大户,指古槐穴而去。使者即驱入穴中。生意颇甚异之,不敢致问。忽见山川风候草木道路,与人世甚殊。前行数十里,有郛郭城堞。车舆人物,不绝于路。生左右传车者传呼甚严,行者亦争辟于左右。又入大城,朱门重楼,楼上有金书,题曰“大槐安国”。执门者趋拜奔走。旋有一骑传呼曰:“王以驸马远降,令且息东华馆。”因前导而去。
俄见一门洞开,生降车而入。彩槛雕楹;华木珍果,列植于庭下;几案茵褥,帘帏肴膳,陈设于庭上。生心甚自悦。复有呼曰:“右相且至。”生降阶祗奉。有一人紫衣象简前趋,宾主之仪敬尽焉。右相曰:“寡君不以弊国远僻,奉迎君子,托以姻亲。”生曰:“某以贱劣之躯,岂敢是望。”右相因请生同诣其所。行可百步,入朱门。矛戟斧钺,布列左右,军吏数百,辟易道侧。
生有平生酒徒周弁者,变趋其中。生私心悦之,不敢前问。右相引生升广殿,御卫严肃,若至尊之所。见一人长大端严,居王位,衣素练服,簪朱华冠。
生战栗,不敢仰视。左右侍者令生拜。王曰:“前奉贤尊命,不弃小国。许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生但俯伏而已,不敢致词。王曰:“且就宾宇,续造仪式。”有旨,右相亦与生偕还馆舍。生思念之,意以为父在边将,因殁虏中,不知存亡。将谓父北蕃交逊!”,而致兹事。心甚迷惑,不知其由。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肴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有群女,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若是者数辈。
皆侍从数千,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钿,目不可视。遨游戏乐,往来其门,争以淳于郎为戏弄。风态妖丽,言词巧丽,生莫能对。复有一女谓生曰:“昨上已日,吾从灵芝夫人过禅智寺,于天竺院观右延舞《婆罗门》。吾与诸女坐北牖石榻上,时君少年,亦解骑来看。君独强来亲洽,言调笑谑。吾与穷英妹结绛巾,挂于竹枝上,君独不忆念之乎?又七月十六日,吾于孝感寺侍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吾于讲下舍金凤钗两只,上真子舍水犀合子一枚。时君亦讲筵中于师处请钗合视之,赏叹再三,嗟异良久。顾余辈曰:“人之与物,皆非世间所有。”或问吾氏,或访吾里。吾亦不答。情意恋恋,瞩盼不舍。君岂不思念之乎?”生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群女曰:“不意今日与君为眷属。”复有三人,冠带甚伟,前拜生曰:“奉命为驸马相者。”中一人与生且故。生指曰:“子非冯翊田子华乎?”田曰:“然。”生前,执手叙旧久之。生谓曰:“子何以居此?”子华曰:“吾放游,获受知于右相武成侯段公,困以栖托。”生复问曰:“周弁在此,知之乎?”子华曰:“周生,贵人也。职力司隶,权势甚盛。吾数蒙庇护。”言笑甚欢。俄传声曰:“驸马可进矣。”三子取剑佩冕服,更衣之。子华曰:“不意今日获睹盛礼。无以相忘也。”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凄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生端坐车中,心意恍惚,甚不自安。田子华数言笑以解之。向者群女姑梯,各乘凤翼辇,亦往来其间。至一门,号“修仪宫”。群仙姑姊亦纷然在侧,令生降车辇拜,揖让升降,一如人间。
撤障去扇,见一女子,云号“金枝公主”。年可十四五,严若神仙。交欢之礼,颇亦明显。生自尔情义日洽,荣曜日盛,出入车服,游宴宾御,次于王者。王命生与群僚备武卫,大猎于国西灵龟山,山阜峻秀,川泽广远,林树丰茂,飞禽走兽,无不蓄之。师徒大获,竟夕而还。生因他日启王曰:“臣顷结好之日,大王云奉臣父之命。臣父顷佐边将,用兵失利,陷没胡中;尔来绝书信十七八岁矣。王既知所在,臣请一往拜觐。”王遽谓曰:“亲家翁职守北上,信问不绝。卿但具书状知闻,未用便去。”遂命妻致馈贺之礼,一以遣之。数夕还答。生验书本意,皆父平生之迹,书中忆念教诲,情意委曲,皆如昔年。复问生亲戚存亡,闾里兴废。复言路道乖远,风烟阻绝。词意悲苦,言语哀伤。又不令生来觐,云:“岁在丁丑,当与汝相见。”生捧书悲咽,情不自堪。
他日,妻渭生曰:“子岂不思为政乎?”生曰:“我放荡不习政事。”妻曰:“卿但为之,余当奉赞。”妻遂白于王。累日,谓生曰:“吾南柯政事不理,太守黜废,欲籍卿才,可曲屈之。便与小女同行。”生敦受教命。王遂敕有司备太守行李。因出金五、锦绣、箱音、仆妾、车马,列于广衡,以饯公主之行。
生少游侠,曾不敢有望,至是甚悦。因上表曰:“臣将门余子,素无艺术,猥当大任,必败朝章。自悲负乘,坐致覆!”。今欲广求贤哲,以赞不逮。伏见司隶颍川周弁,忠亮刚直,守法不回,有毗佐之器。处士冯翊田子华清慎通变,达政化之源。二人与臣有十年之旧,备知才用,可托政事。周请署南柯司宪,田请署司农。庶使臣政绩有闻,宪章不紊也。”王并依表以遣之。其夕,王与夫人饯于国南。王谓生曰:“南柯国之大郡,土地丰壤,人物豪盛,非惠政不能以治之。况有周田二赞。卿其勉之,以副国念。”夫人戒公主曰:“淳于郎性刚好酒,加之少年;为妇之道,贵乎柔顺。尔善事之,吾无忧矣。南柯虽封境!”不遥,晨昏有间,今日暌别,宁不沾巾。”生与妻拜首南去,登车拥骑,言笑甚欢,累夕达郡。郡有官吏、僧道、耆老、音乐、车舆、武卫、銮铃,争来迎奉。人物阗咽,钟鼓喧哗,不绝十数里。见雉堞台观,佳气郁郁。入大城门,门亦有大榜,题以金字,曰“南柯郡城”。
见朱轩棨户,森然深邃。生下车,省风俗,疗病苦,政事委以周、田,郡中大理。自守郡二十载,风化广被,百姓歌谣,建功德碑。立生祠字。王甚重之,赐食邑,锡爵位,居台辅。周、田皆以政治著闻,递迁大位。生有五男二女。男以门荫授官,女亦聘于王族;荣耀显赫,一时之盛,代莫比之。是岁,有檀萝国者,来伐是郡。王命生练将训师以征之。乃表周弁将兵三万,以拒贼之众于瑶台城。弁刚勇轻敌,师徒败绩,弁单骑裸身潜遁,夜归城。贼亦收辎重铠甲而还。生因囚弁以请罪。王并舍之。
是月,司宪周弁疽发背,卒。生妻公主遭疾,旬日又薨。生因请罢郡,护丧赴国。王许之。便以司农田子华行南柯太守事。生哀恸发引,威仪在途,男女叫号,人吏奠馔,攀辕遮道者不可胜数。遂达于国。王与夫人素衣哭于郊,候灵舆之至。谥公主曰“顺仪公主”。备仪仗,羽葆鼓吹,葬于国东十里盘龙冈,是月,故司宪子荣信,亦护丧赴国。生久镇外藩,结好中国,贵门豪族,靡不是洽。自罢郡还国,出入无恒,交游宾从,威福日盛。王意疑惮之。时有国人上表云:“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衅起他族,事在萧墙。”时议以生侈僭之应也。遂夺生侍卫,禁生游从,处之私第。生自恃守郡多年,曾无败政,流言怨悖,郁郁不乐。王亦知之,因命生曰:“姻亲二十余年,不幸小女夭枉,不得与君子偕老,良有痛伤。”夫人因留孙自鞠育之。又谓生曰:“卿离家多时,可暂归本里,一见亲族。诸孙留此,无以为念。后三年,当令迎卿。”
生曰:“此乃家矣,何更归焉?”王笑曰:“卿本人间,家非在此。”生忽若昏睡,瞢然久之,方乃发悟前事,遂流涕请还。王顾左右以送生。生再拜而去,复见前二紫衣使者从焉。至大户外,见所乘年甚劣,左右亲使御仆,遂无一人,心甚叹异。生上车,行可数里,复出大城。宛是昔年东来之途,山川原野,依然如旧。所送二使者,甚无威势,生逾怏怏。生问使者曰:“广陵郡何时可到?”二使讴歌自若,久乃答曰:“少顷即至。”
俄出一穴,见本里闾巷,不改往日,潸然自悲,不觉流涕。二使者引生下车,入其门,升其阶,已身卧于堂东庑之下。生甚惊畏,不敢前近。二使因大呼生之姓名数声,生遂发籍如初。见家之僮仆拥篲于庭,二客濯足于榻,斜日来隐于西垣,余樽尚湛于东牖。梦中倏忽,若度一世矣。生感念嗟叹,遂呼二客而语之。惊骇。因与生出外,寻槐下穴。生指曰:“此即梦中所惊入处。”客将谓狐狸本媚之所为祟。遂命仆夫荷斤斧,断拥肿,折查枿,寻穴究源。旁可袤丈,有大穴,根洞然明朗。可容一榻。上有积土壤,以为城郭台殿之状。有蚁数斛。隐聚其中。中有小台,其色若丹。二大蚁处之,素翼朱首,长可三寸。左右大蚁数十辅之,诸蚁不敢近。此其王矣。即槐安国都也。又穷一穴:直上南枝,可四丈,宛转方中,亦有上城小楼,群蚁亦处其中,即生所领南柯郡也。又一穴:西去二丈,磅礴空圬,嵌窞!”异状。中有一腐龟,壳大如斗。积雨浸润,小草丛生,繁茂翳荟,掩映振壳,即生所猎灵龟山也。
又穷一穴:东去丈余,古根盘屈,若龙虺之状。中有小土壤,高尺余,即生所葬妻盘龙冈之墓也。追想前事,感叹于怀,披阅穷迹,皆符所梦。不欲二客坏之,遽令掩塞如旧。是夕,风雨暴发。旦视其穴,遂失群蚁,莫知所去。故先言“国有大恐,都邑迁徙”,此其验矣。复念檀萝征代之事,又请二客访迹于外。宅东一里有古涸涧,侧有大檀树一株,藤萝拥织,上不见日。旁有小穴,亦有群蚁隐聚其间。檀萝之国,岂非此耶?嗟呼!蚁之灵异,犹不可穷,况山藏木伏之大者所变化乎?时生酒徒周弁、田子华并居六合县,不与生过从旬日矣。生遽遣家僮疾往候之。周生暴疾已逝,田子华亦寝疾于床。生感南柯之浮虚,悟人世之倏忽,遂栖心道门,绝弃酒色。后三年,岁在丁丑,亦终于家。时年四十六,将符宿契之限矣。公佐贞元十八年秋八月,自吴之洛,暂泊淮浦,偶觌淳于生梦,询访遗迹,翻覆再三,事皆摭实,辄编录成传,以资好事。虽稽神语怪,事涉非经,而窃位著生,冀将为戒。后之君子,幸以南柯为偶然,无以名位骄于天壤间云。
前华州参军李肇赞曰:
贵极禄位,权倾国都,达人视此,蚁聚何殊。
三、简介:
《南柯太守传》剧情为一东平人淳于棼一天在一株古槐树下醉倒,接著梦见自己变成大槐国国王的驸马,任“南柯太守”二十年,与金枝公主生了五男二女,荣耀一时。后来因与檀萝国交战,吃了败战,金枝公主亦病死,最后被遣发回家,沿途破车惰卒,梦突惊醒,醒来后发现“槐安国”和“檀萝国”竟都是蚁穴,历历如现。这个故事反映了人生如梦,后来成语有所谓的“南柯一梦”,典史于此,与“黄粱一梦”剧情类似。
四、成语释义:
“南柯一梦”借喻世间荣华富贵不过是一场空梦。现在常比喻为一场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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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露妍:“露”字来自诗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露水,寓意着像水一样柔和,清澈透亮,脱俗;“妍”字选自诗句“共约重芳日,还忧不盛妍”,主要含义是指美好,后延伸在人名中表示女孩子聪明伶俐、天生丽质、玉洁冰清。
2、骏惠:《周颂维天之命》“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验、惠二字平列,皆为顺之意。
3、映霞:《咏雪三十二韵赠友》--“枉烦歌玉树,宁许媳璇英”玉:比喻洁白、美丽;宁:意为安宁、宁静、平安。
4、淑言:做一个心地善良、永怀善意的人。
5、熙婉:“熙”字来源诗句“雅俗熙熙物态妍”,本义是太阳的意思,可延伸为阳光,振兴,兴起,兴盛阳光,像太阳一般温暖他人;“婉”字听起来很有古典气息,彰显出女孩温文尔雅、巧笑倩兮、高雅大方的气质。
6、丹娜:丹字是指诚心,色彩绚丽,丰富多彩的意思。娜,形容女子姿势优美、阿娜多姿。
7、玥伊:表示女孩子非常珍责、具有独一无二的气质。玥在古代的传说中是上天赐予有德圣皇的一颗神珠,也寓意女孩子是一家人的宝贝。
⑸ 南柯一梦这个梦主要讲了什么
“南柯一梦”典故出自唐·李公佐《南柯太守传》:
淳于棼是唐朝人。有一次,因为他喝醉酒,忍不住在庭院的槐树下休息起来,没想到他因此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槐安国的国王派人接他到槐安国去,随后把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给了他,并且派他担任南柯郡的太守。在这段时间里,淳于棼把南柯治理得很好,国王也很欣赏他。他五个儿子都有爵位,两个女儿也嫁给王侯,所以,他在槐安国的地位非常高。
后来,檀萝国攻打南柯郡,淳于棼的军队输了,接着他的妻子也因重病死了。这一切的不幸,让淳于棼不想在南柯郡继续住下去,就回到京城。可是,在京城里,有人在国王面前说淳于棼的坏话,国王没有查证,就把他的孩子抓起来,还把他送回原来的家乡。一离开槐安国,淳于棼就醒了,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梦。
不久,淳于棼发现庭院里的槐树下有一个蚂蚁洞,洞里有泥土推成的宫殿汉城池等等,他才恍然大悟,梦中所见到的槐安国,应该就是这个蚂蚁洞。而槐树的最高的树枝,可能就是他当太守的南柯郡。
淳于棼想起梦里南柯的一切,觉得人世非常无常,所谓的富贵功名实在很容易就消失,于是,他最后就归隐道门了。
⑹ 紫衣的《宫乱》哪里有全文,我要最后几章
京华恨 第二十三章 峰回路转花又明(上)宇轩前脚刚走,就听见安公公那尖细的嗓音“太子殿下到……”我被堵在殿内不知所措,卫妃急急进来,瞪着我,眼中满是厌嫌,不耐烦道:“还不快去偏殿避避,杵在这里,想害我也被太子处罚吗?”我顾不得拭泪,连忙转入偏殿。须臾,听得太子到,语声关切:“岚儿,怎样了?御医来看过了么?”“殿下您怎么来了?现下龙舟正热闹着……”卫妃声音绵软无力,倒真像是病着。“龙舟哪有你重要,总是要过来看看本宫才能安心。”太子温言细语,一派情意深重。我下意识缩进偏殿阴暗的角落,恨不能把自己融进那黑暗不见了。他对雪莹的温情,对卫岚呵护,对其他嫔妃呢?也是这样怜爱有加吗?这样的深情款款里,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假?想起宇轩的那滴泪,融进了多少情意,多少伤心与绝望,只那一滴,诉尽了一生的苍凉,心又痛了……“殿下……”卫妃半是感动半是撒娇的唤着:“臣妾并无大碍,只是今日日头大了些,臣妾又逢……”“又逢什么?”太子困惑道。“殿下您自己去翻《内起居注》不就知道了!”卫妃娇羞道。太子一愣,转而笑道:“既是如此,本宫倒可安心了。”“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您这一走,姐妹们也失了兴致,难得今日高兴一回,莫让岚儿扫了大家的兴才好。”卫妃劝道。我亦盼着太子快走,若不把太子打发走,我也出不了“柔仪殿”了。太子沉吟片刻道:“也好,你好生歇着,本宫迟些再来看你。”“晚间还要为纤纤妹子贺生辰呢!臣妾养养神就好了。”“你若身子不济就别去了。”“那怎么行?臣妾还想看纤纤妹子的‘婆娑舞’呢!”“你啊!好好歇着吧!本宫回‘章华殿’换身衣衫,这天热的。”“臣妾恭送殿下……”太子一走,我也赶紧向卫妃行礼告退,急忙出了“柔仪殿”。心中焦急万分,太子这就要回“章华殿”了,眼下,要赶在他之前回去已是不可能,他若发现自己不在宫中,定又要生疑,这可如何是好?仓皇无措中,瞥见小径一旁花圃中白玉兰开的正艳,心下顿时有了主意。等我折了几枝荷花赶回“章华殿”,安公公正站在殿门焦急的东张西望,见到我,忙迎上前来。“婉娉姑娘,你上哪去了?”“我……我见殿下书房的荷花枯萎了,去摘了新鲜的。”“得儿,你赶紧去书房吧!不过,你小心点,殿下脸色可不太好。”安公公接过我手中的荷花告诫道。见我迟疑着,他又道:“去吧!安福会在最恰当的时机把这花送进书房。”我欠身施了一礼:“多谢安公公!”我先去取了冰镇着的雪梨,忐忑不安的向书房走去。这些日子,我们都在刻意的回避对方,也许他尚未想好要如何面对我,而我,在没有确定他的心意前亦不敢冒然见他,怕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可现在……我站在书房门口踌躇着,一颗心凌乱不堪,终是一咬牙,推开了那扇门,不管门内是狂风暴雨还是雷霆万钧我都要去承受。书房内,太子正阴郁着脸,对着一本奏折,目光的焦点却并未落在那奏折上。我慢慢走过去,轻轻将冰镇雪梨放在他触手可及之处,我深垂螓首,虽是小心却不敢露胆怯之色:“殿下,天热,喝点冰镇雪梨消消暑吧!”他一言不发,也不看我一眼,继续沉闷着。我欠身一福,退下,脚步不急不缓。我知道他一定会叫住我,因为我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怒气,他不会这样轻易的放我走。“站住!”他果然出声喝道。我顿住脚步,徐徐转身,双目低垂,不卑不亢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刚才去哪了?”他抬眼看我,目光如炬。我沉默不语,我知道此刻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还是让安公公来说吧!“为什么不说话?”他起身,一步步迫近我。只觉头上若覆了乌云重重,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奴婢不想说。”我尽量让自己显的淡然,可语声里还是含了几许悲伤。这是真话,刚才在“柔仪殿”与宇轩诀别,已是心力憔悴,难以自持,此刻的我,真的疲于应付他的责问。“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他攫住我下颌,逼迫我起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有戾气如虹。这样的眼神,那日在“仪元殿”也曾见过。殿下,您是因为在意我所以才生气的吗?还是开始厌恶我了?若真如此,我便不再渴求得到你的爱,忘了你所有所有的好,不再怀一丝希望……至于复仇,我会选择另一种方式,哪怕是同归于尽。泪水模糊了双眼,酸楚哽在心头,我无助的轻唤:“殿下……”他蓦然松手,别过脸去,冷冷道:“收起你的眼泪,别再对本宫演戏,本宫最厌恶虚伪之人。”我不禁悲从中来,我与他终是无法转圜了吗?“殿下……”安公公手捧了青瓷花瓶进来,瓶内正插着我折回来的荷花。“何事?”太子沉声道。“殿下,这是婉娉姑娘刚刚去玉清池折的,您看,这荷花开得多好,亭亭玉立,含羞带娇的。”太子看着那荷花,默然良久,再开口语声柔和了些:“适才你是去折花了?”“奴婢见书房内的荷花开的败了,便想着去折了新的来换上。”我低语着。“殿下,这些花都是婉娉姑娘亲自去折的,前儿个听紫雨说,差点栽进湖里去了。”安公公换下枯萎的荷花,随意道。“是吗?”他回头看我,眼里已多了份温柔。我低头不语,任泪滴落,打湿了衣衫。“刚才问你,为何不肯说?”他有些懊恼道。“奴婢说了殿下会信吗?”我凄楚的望着他。“安福,你先下去。”他看着我吩咐道。安公公很识趣的连忙退下。他再次靠近我,抬手拭去我不住滚落的泪滴,衣袖拂动间,那熟悉的龙涎香淡淡飘来,我有一瞬的失神。“婉娉,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声音喑哑,隐忍的疼痛。“婉娉是殿下的,永远都是……”我呓语着,泪更汹涌,这样情话应是假的吧?可我却说的这样真诚,毫不费力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心已死,我还在乎什么真假呢?他的眼中有喜悦的神采流转,低低唤我:“婉娉……”用力将我拥入怀中,那么用力,似要将我体内的气息全逼了出去。我颤颤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那一夜“素女湖”畔,我也这般抱着宇轩,仿佛即将溺毙之时抱住的浮木,是的,此刻,他就是我的浮木,而我的未来都将依靠着这根浮木。宇轩,宇轩,我在心底呼喊,一声声如刀如针皆刺在心头。宇轩,我真真要将你放下了…… 京华恨 第二十三章 峰回路转花又明(中)青瓷瓶中的荷花袅娜盛开,欲语还羞,而我,如依人小鸟静静伏在他肩头,无语泪流。他轻轻抚着我的发,良久,语声缓缓:“以后不要亲自去池里摘花,危险……”“只要殿下喜欢,奴婢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我低语着,倾听他沉缓有力的心跳,为什么他的心跳总是这样从容不迫,平静如水,淡然的像一丝不易察觉的风?“随我去看龙舟。”他蓦然道,再看我时,目光里亦是波澜不惊的沉稳,只那唇边漾起一抹微笑,一如那日湖边初见,春日明媚的阳也在他那微扬的唇边黯然。不知是心里有薄雾腾起,还是眼中泪水朦胧,我恍惚着:“殿下,奴婢怕是去不了了。”身子一软,意识渺然,只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抱起。是不是错觉?他的心跳乱了……“婉娉,婉娉……”他轻拍着我的脸,急声唤我。眼前如有浮光掠影重重,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整个人都是虚浮的,我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却落入他宽厚的掌,温柔的包裹着,心逐渐安宁。“殿下,奴婢没事,许是日头大,中暑了……”我的语声也如卫妃那样绵软无力。他起身离去,我闭目深深呼吸,希望尽快赶走那叫人几欲呕吐的晕眩。额上有一点冰凉沁入肌肤,体内翻腾的燥热顿时减弱。我睁开眼,他正俯身用一块浸了冰水的帕子轻轻擦拭我额上的细汗。我一动不动看着他,秀气修长的眉,月华般温润皎洁的眼,薄唇微抿,有着最迷人的弧度……我又开始晕眩了,连带我的心也一起迷茫。“好些了吗?我已经让安福去请御医了。”他微蹙着眉头小声道。“殿下,奴婢真的没事,只是不能陪殿下去看龙舟了。”我无力的微笑。“那我也不去了,在这里陪你。”他微笑着。“殿下还是去吧!您不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失望。”想起卫妃的话,他若真为我不去看龙舟,只怕雪莹和众位妃子都要恨我人骨了。“那我去了,你不会失望吗?”他眯了眼看我,目光似春水潋滟。我垂眸,避重就轻道:“殿下若喝了奴婢做的冰镇雪梨,奴婢就高兴了。”他微微一笑:“你亲手做的?”“昨儿个夜里听殿下咳嗽,今早起来就炖上了,看天热,便用碎冰镇着。”我低低道:“这会儿怕是又温了。”他笑着去端了那盏雪梨,坐回到我身边,浅尝一口,皱了眉道:“清润沁凉,只是……太甜了……”我讶异道:“怎会太甜呢?奴婢只放了少许蜂蜜。”他挑了挑眉:“是甜了,不信你且尝尝。”说着舀了一汤匙喂我,我细细品着,淡淡的并不甜。睨眼看他,他正笑看着我,目光闪烁,含了一丝狡黠。我恍然,娇嗔道:“殿下是戏弄奴婢呢!”他敛起笑容,深情望我:“你尝的是味道,而我尝的是心意,你的心意,很浓也很甜……”心跳猛的漏了半拍,这样的温情,我曾经那样期盼,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如今,这样的温情却叫我害怕,害怕负了他,害怕迷失了自己。御医来了,给我开了些消暑的汤药,说是好好休息便无碍,他才放心的离去,那样热闹的场合怎可少了他?他才是热闹的焦点。他一走,我悬着的心才松懈下来。今日已是疲累之极,心里似空了,可转念去想,却是纷繁杂乱,理不出一个头绪,便什么也不想,沉沉睡去。醒来时,已入夜,月光如水静静流泻。还是紫雨看顾着我,见我醒来,笑道:“姑娘可醒了,再不醒可就要错过好戏了。”我茫然不解:“什么好戏?”紫雨伺候我起身,我忙道:“紫雨,我自己来就好。”她笑笑也随我:“殿下今晚在‘揽月阁’设宴为杜妃庆贺生辰,一直听说杜妃的‘婆娑舞’惊世绝艳,可杜妃轻易不舞,今日说是要献舞,东宫中还有谁人不想去一睹绝世风采。”原是如此,先前听卫妃说过的,不想这位文华阁大学士之女竟也是长袖善舞,心中不免也充满了好奇,她会不会就是那位绿衣女子?“太子殿下已经去了吗?”我边整装边问道。“晚宴前殿下来看过姑娘,见姑娘睡的沉,就没有唤醒姑娘,说是等姑娘醒了,让紫雨带您去‘揽月阁’。”我一身宫女装束,淡紫色的窄袖绫衣,月白长裙,鬓边只斜插一支紫玉簪。今日是别人的盛宴,我无须刻意装扮,只要不失仪即可。玉清池边微风夹着清新的水汽拂面而来,有乐声袅袅,丝丝如缕不绝于耳,将溶溶夜色也染上几分旖旎。“揽月阁”就建在玉清池边,高三层,飞檐卷翘,庄严华丽的建筑只因有了一池潺潺清水,便显得灵动而柔和。阁内,正中一张黄梨花大桌,太子与雪莹并肩而坐。太子已换了身紫色长衫,顶戴紫玉冠,腰缠白玉带,神采奕奕,丰神俊朗。雪莹今日着一身绯色烟罗长裙,鬓上镶金嵌玉,步摇颤颤,珠光流转,熠熠生辉。端然而坐,噙了一抹端庄又不失妩媚的笑……好一对璧人!卫妃和身旁的一位女子正说笑着,我定睛看她,正是那日“柔仪殿”中着绿衣的女子,只是今日换了身鹅黄衣裙,如三月初开的迎春花,娇颜欲滴。紫雨在我耳边悄声道:“鹅黄衣裙的便是杜妃。”我并不意外,果然是她,杜纤纤。太子已然瞧见我来了,眉目含笑向我颔首,示意我过去。顿时有无数道目光齐聚我身,一如那日在“柔仪殿”一般,只是那时大家眼中的嫉恨是赤裸裸的,而现在都掩藏在各自的面具下,磨刀霍霍。我微垂螓首,从容的走向太子,定定站在他身后。我看见雪莹的背僵直着,雪莹,你是不是尝到了芒刺在背的滋味呢?我心底不由浮起一阵快意。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 http://www.zhulang.com) 京华恨 第二十三章 峰回路转花又明(下)“殿下,您快让纤纤妹妹献舞吧!姐妹们可都等不及了。”卫妃笑着进言道。太子颔首,道:“本宫也许久未看纤纤这‘婆娑舞’了。”杜纤纤也不娇作,微微笑道:“臣妾今日献舞,有三请。”“哦?说来听听。”太子饶有兴致。“这第一请,臣妾想要请卫姐姐为臣妾高歌一曲。”“准,岚儿你就为纤纤助助兴。”“只要纤纤妹妹不嫌臣妾喑哑之音,臣妾依了就是。”“这第二请,臣妾想请殿下玉箫为乐。”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纷纷央求太子吹奏一曲。太子呵呵一笑:“也准了。”雪莹一旁笑道:“想一睹纤纤妹妹绝世惊艳之姿还真是不易呢!”话语柔柔而出,却是含了三分醋意。杜纤纤也不计较,淡淡一笑,道:“这第三请么……”她顿住,笑意盈盈,轻移莲步走近我:“婉娉姑娘琴艺天下无双,只是不知肯不肯为我抚一曲?”顿时满室寂静,大家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我。我一时惊愕,不知道她是何意。我若应承了,今夜定是大出风头,但以我今时的身份却是极不合适的,我若不应,她会不会就此心怀芥蒂?正踌躇着,杜纤纤用极弱的声音道:“你是不是该还我一个情呢?”我再度诧异,用目光去询问,她却一个轻旋离我而去。难道那日真的是她派人去请了太子来救我?“殿下,您看,您不开口,婉娉姑娘都不买臣妾的帐呢!”杜纤纤娇嗔道。太子面带微笑回头看我:“婉娉,如何?”刚才杜纤纤要卫妃高歌,他不假思索便道‘准!’。可现在,他竟然在征求我的意见。这份尊重在旁人眼里便是无上的隆宠。“哼!我说婉娉姑娘你也别矫情了,赶紧下去准备吧!”雪莹沉了脸冷冷道。我不怒反喜,这才有些明白杜纤纤的意图,请卫妃、请太子都是幌子罢了,请我才是真的,想让雪莹难堪才是目的吧?如此盛宴,与太子一道抚琴弄箫,高歌漫舞的是两位侧妃和一个无名无份的婢女,而她这位以琴艺卓绝闻名的太子妃却被晾在一旁,这滋味恐怕是不好受的。加上太子对我态度,她不气坏才怪。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琴我是一定要抚的,但不是你雪莹说了算,我欠身一福:“奴婢全听殿下吩咐。”太子朗声一笑道“今日是纤纤的生辰,寿者为尊,就依了纤纤,紫雨,去取‘吟风回雪’来。”我看见雪莹依然保持着高贵的笑容,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却让那笑容变得如此勉强。雪莹,这样你便难受了吗?那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何止千万倍?阁内,挂起层层柔曼的轻纱,池上微风拂来,摇曳着,漫漫卷卷,迷蒙着人眼。我弹指一拨,揉滚而上,琴音如破冰而出的春水淙淙流淌,青山染翠,遍地生花。清越的箫声随风而来,荡起潾潾春波,卷起杨花千朵。一琴一箫相和,在这初夏的夜,缓缓谱出一幅春日明媚的画卷。阳春白日风花香,趋步明月舞瑶裳,情发金石媚笙簧,罗袿徐转红袖扬。清歌流响绕凤梁,如惊若思凝且翔。转眄流精艳辉光,将流将引双雁行……卫妃歌儿流唱声欲清,纤纤身姿窈窕舞君前,只是她们歌声再动听,舞姿再优美,也只能是我与太子所绘春日画卷中的一色。不知道纤纤事先是否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是否会后悔提出三请?虽然是驳了雪莹的颜面,她自己也失去了一个独放异彩的机会。稍一分神,琴音便暗了几分,太子的萧声更显清亮,似提醒。我忙敛定心神,没想到时隔一年,我与他再度琴箫合奏,依然这般心有灵犀,彼时,他柔情款款一力将我抚慰,今夕,我与他是逐水的飞花,纠缠天涯。心中暖暖,不自觉,眼里含了绵绵情意去看他。他亦是专注望我,含情脉脉。我羞赫着转了个调子,似顽皮的蜻蜓逃开了去。他眼中笑意深深,也迅速转调追逐而来。歌声中多了几分紧涩,不似先前的清润,纤纤急旋着,素霓翻飞,舞步略显凌乱。我一惊,适才临时起意转了调子,倒忘了卫妃和纤纤是否跟的上。糟糕!莫要让她们误会我是刻意而为才是。眼神飞向太子,他朝我微微颔首,曲调一转,悠扬而歌,我连忙跟上。再也不敢随性而为。琴音袅袅,箫声杳杳,曲尽歌尤缠绕,舞止风尤回旋,纤纤一身鹅黄纱衣低回铺展在洁白大理石上,如菲丽的鲜花绽放。太子收了紫玉箫上前将纤纤扶起,似有不尽的喜悦在心底,眼底眉梢皆是笑意,柔声道:“纤纤舞姿更胜从前。”纤纤面若桃花,娇喘微微,半羞半嗔道:“臣妾不济,都跟不上殿下的箫声了。”我本有些不安,怕她责怪我,她却是把责任全推到了太子身上。她先是救我于水火,今日又让我出尽风头,还为我掩饰。如此护着我,只是为了对付雪莹吗?我不免困惑。太子也不辩解,笑道:“许久未这样尽兴了,一时忘形,纤纤莫怪。”“殿下肯为臣妾弄箫助兴,臣妾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怪殿下。”纤纤莞尔笑道。卫妃却是狠狠的横了我一眼。刚才她差点破音,定是怀恨于心了。雪莹幸灾乐祸,嫣然而笑:“婉娉姑娘的琴艺果然是天下无双。”她只赞我,用心险恶。既否定了纤纤和卫妃的才艺,又孤立了我。我却淡然,这东宫中,暗潮汹涌,派系林立,并非是雪莹独大,说不定我可以找到同盟,比如这位纤纤。今夜,太子要去纤纤的“蓉仪殿”。他携着纤纤的手,似不经意,目光掠过我的眼,双眸一亮,若有所诉。可我读不懂,也不想去读懂,只觉心里有微微的酸意。我这是在吃醋吗?我狠狠的鄙视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 http://www.zhulang.com) 京华恨 第二十四章 花合欢此情何堪(上)太子一走,宴席也散了,妃子们各自回宫。只余“揽月阁”寂静无声立于水岸旁,池中残月一轮轻漾,如泪眼汪汪。我心不在焉的跟着紫雨回“章华殿”,行至一处僻静之所,阴暗中忽然走出一位宫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小落,是你?”紫雨认得她,唤道。“紫雨姐,小落奉公主之命请婉娉姑娘过去一见。”小落道。我怔然,公主要见我?还有三天她就要和宇轩完婚了,这时要见我,她想做什么?“公主要见婉娉?在哪?”紫雨问道。“婉娉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婉娉姑娘请跟我走。”小落说罢就走,不容我迟疑。“婉娉,我与你同去。”紫雨挽了我的手道。小落回头:“公主只请婉娉姑娘,紫雨姐还是先请回吧!”我拍拍紫雨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紫雨,你先回吧!没事的。”我虽不知道公主要见我所为何事,但可以确定她还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的害我。合欢树上,绒花如雾盛开,风过,簌簌如细雨。合欢树下,七公主一身素衣,茕茕而立,似一道苍凉的剪影。这样的她与以往所见相去甚远,耳边响起日间宇轩那声叹息:“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她也就认命吧!”心揪起,她未回头,我却似乎已经看到她幽怨的眼,如玉清池里那一汪盈盈的残月。“你来了……”语声淡淡。“婉娉见过公主。”我欠身施礼。她缓缓转身,姣好的容颜上是浓的化不开的忧愁,这还是那个巧笑倩兮,神采飞扬的天之骄女吗?她樱唇轻启:“他去见过你了是吗?”我一惊,她是如何知道的?忐忑道:“婉娉不知公主所言何意?”“他提前离席,卫岚又称身体不适,别告诉我你没见过他,真当我是傻子么?”她目光陡然变得森冷。我不确定她是在唬我还是真的知道什么,即便她是知道的我也不能承认,否则传将出去……想到太子那句“人是我的,那心呢?”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道:“公主多心了,奴婢并未见过卫将军。”“你……”她怒视着我,气息久久不能平复。“公主唤婉娉来就是为了求证此事吗?那么婉娉已经回答了,还有三日公主就要大婚了,婉娉祝公主和卫将军恩爱白首。婉娉这就先告退!”我想我还是早走为妙。“站住,你心爱的人马上就要和别的女子成亲了,难道你心里就不难过吗?”她喝住我追问道。我定定望她,澹然道:“若真是如此,婉娉定会心痛,可惜,不是。”“说谎,那日‘仪元殿’上,人人都看到你们执手双泪流,宇轩为你不惜与太子哥哥争执,还有那日‘柔仪殿’中,你说‘你若真的死了,我的美满姻缘就真的如这玛瑙手钏一般……碎了’,你还敢说你们无情无爱吗?”公主咄咄相逼。“公主,‘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管过去如何,三日后你便是他的妻子,陪他共度一生的人是你。”我断然道。“是啊!他的人是我的,可他的心呢?十三岁那年春狩,第一次见到他,白袍黑马,英姿飒飒,满弓,雁落,一箭双雕,满朝文武无不惊叹,从此我心中便只有他。得知父皇要将我许给他,那夜我彻夜未眠,欣喜的泪淌了一夜。我身在皇宫,心亦随他去了南疆。这些我从来未对别人提起,这是我心底最甜蜜的秘密,悄悄的守望着我的爱情……可是他,竟然迷上了一个小小的医女,为了她,他迟迟不肯回京,后来她死了,边城战火又起。我想,给他时间,等他忘记那个医女,他就会回来了,没想到,又出现一个谢婉娉……”她抬眸恨恨看我,眼中泪珠滚滚,盈盈欲滴。我震动着,这个刁蛮,任性甚至有些阴狠的女子心里竟然也藏了这样深的一份情爱,叫人不由为之动容。浓密的羽睫扇动,泪水扑簌而落,她银牙轻咬:“婉娉,我恨你,恨之入骨。”我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该如何安慰她?都是痴情之人,才会为情所困,为情所伤……心里的苦涩溢满喉头,我怆然道:“公主,你恨我又有何益?昨日一切已随风远去,烟花再绚烂也只不过一瞬,而这些合欢花,年年会绽放,公主,你有一生的时间去爱卫将军,亦有一生的时间去赢得他的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迷蒙哀伤的眼中有隐晦的光亮闪烁,如天边灿灿的星辰,呢语着:“真的可以吗?”“公主是天之骄女,对将军又是这般情深意重,将军可惜是不知,若知,定是感动不已,婉娉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今生只盼能伺候太子殿下左右,别无他求。”我只能这样说,好叫她安心。“太子哥哥很喜欢你。”她若有所思道。喜欢?人可以喜欢很多很多东西,小猫小狗都可以喜欢。我望着“蓉仪殿”方向,月色沉沉,灯火溶溶,夜如此旖旎静好,包容着春色无边。心里凄然,这么多女人绞尽脑汁,斗的死去活来,就是为了博得一个男人的宠爱、喜欢,一朝失宠就会被弃之如敝履。如今,我也要加入这可悲的行列了。“殿下不嫌弃我笨手笨脚也就万幸了,婉娉不敢有非分之想。”我无奈的应答着。“六哥也很喜欢你。”她蓦然道。我一震,慌道:“公主切莫如此说,婉娉承受不起。”她冷然一笑:“你承受不起,他们一个个偏要叫你承受,婉娉,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好在哪里?让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都屈膝在你的石榴裙下。”“公主所言,婉娉惶恐。”我心里真真是害怕不已。“你若一心对太子哥哥,就勿需惶恐了,不然……”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傲然的神色,摊开手掌,一朵合欢花缓缓飘落在掌心,她慢慢合上,再摊开,那朵绒花已经粉碎。原来,今晚她见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告诫我,若我再和宇轩有什么纠葛,这朵合欢花就是我的下场。我不由苦笑,今生我宇轩还有纠葛的机会吗?这深深宫殿便如重重囚笼,将我围困,纠葛……怕是只有在梦里了。“公主多虑了。”我淡淡道。她转身丢下一句:“好自为之。”翩然而去。我怔立在合欢树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公主,好好爱宇轩,希望你们会幸福……风中,隐隐一声叹息,惊破我的沉思,寻声望去,只有层层树影花枝摇曳。 (全文完)
⑺ 南柯一梦文言文版
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密,清阴数亩。淳于生日与群豪,大饮其下。贞元七年九月,因沉醉致疾。时二友人于座扶生归家,卧于堂东庑之下。二友谓生曰:“子其寝矣!余将秣马濯足,俟子小愈而去。”生解中就枕,昏然忽忽,仿佛若梦。见二紫衣使者,跪拜生曰:“槐安国王遣小臣致命奉邀。”生不觉下榻整衣,随二使至门。见青油小车,驾以四牡,左右从者七八,扶生上车,出大户,指古槐穴而去。使者即驱入穴中。生意颇甚异之,不敢致问。忽见山川风候草木道路,与人世甚殊。前行数十里,有郛郭城堞。车舆人物,不绝于路。生左右传车者传呼甚严,行者亦争辟于左右。又入大城,朱门重楼,楼上有金书,题曰“大槐安国”。执门者趋拜奔走。旋有一骑传呼曰:“王以驸马远降,令且息东华馆。”因前导而去。
俄见一门洞开,生降车而入。彩槛雕楹;华木珍果,列植于庭下;几案茵褥,帘帏肴膳,陈设于庭上。生心甚自悦。复有呼曰:“右相且至。”生降阶祗奉。有一人紫衣象简前趋,宾主之仪敬尽焉。右相曰:“寡君不以弊国远僻,奉迎君子,托以姻亲。”生曰:“某以贱劣之躯,岂敢是望。”右相因请生同诣其所。行可百步,入朱门。矛戟斧钺,布列左右,军吏数百,辟易道侧。
生有平生酒徒周弁者,变趋其中。生私心悦之,不敢前问。右相引生升广殿,御卫严肃,若至尊之所。见一人长大端严,居王位,衣素练服,簪朱华冠。
生战栗,不敢仰视。左右侍者令生拜。王曰:“前奉贤尊命,不弃小国。许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生但俯伏而已,不敢致词。王曰:“且就宾宇,续造仪式。”有旨,右相亦与生偕还馆舍。生思念之,意以为父在边将,因殁虏中,不知存亡。将谓父北蕃交逊!”,而致兹事。心甚迷惑,不知其由。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肴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有群女,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若是者数辈。皆侍从数千,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钿,目不可视。遨游戏乐,往来其门,争以淳于郎为戏弄。风态妖丽,言词巧丽,生莫能对。复有一女谓生曰:“昨上已日,吾从灵芝夫人过禅智寺,于天竺院观右延舞《婆罗门》。吾与诸女坐北牖石榻上,时君少年,亦解骑来看。君独强来亲洽,言调笑谑。吾与穷英妹结绛巾,挂于竹枝上,君独不忆念之乎?又七月十六日,吾于孝感寺侍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吾于讲下舍金凤钗两只,上真子舍水犀合子一枚。时君亦讲筵中于师处请钗合视之,赏叹再三,嗟异良久。顾余辈曰:“人之与物,皆非世间所有。”或问吾氏,或访吾里。吾亦不答。情意恋恋,瞩盼不舍。君岂不思念之乎?”生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群女曰:“不意今日与君为眷属。”复有三人,冠带甚伟,前拜生曰:“奉命为驸马相者。”中一人与生且故。生指曰:“子非冯翊田子华乎?”田曰:“然。”生前,执手叙旧久之。生谓曰:“子何以居此?”子华曰:“吾放游,获受知于右相武成侯段公,困以栖托。”生复问曰:“周弁在此,知之乎?”子华曰:“周生,贵人也。职力司隶,权势甚盛。吾数蒙庇护。”言笑甚欢。俄传声曰:“驸马可进矣。”三子取剑佩冕服,更衣之。子华曰:“不意今日获睹盛礼。无以相忘也。”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凄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生端坐车中,心意恍惚,甚不自安。田子华数言笑以解之。向者群女姑梯,各乘凤翼辇,亦往来其间。至一门,号“修仪宫”。群仙姑姊亦纷然在侧,令生降车辇拜,揖让升降,一如人间。
撤障去扇,见一女子,云号“金枝公主”。年可十四五,严若神仙。交(违禁字符)欢之礼,颇亦明显。生自尔情义日洽,荣曜日盛,出入车服,游宴宾御,次于王者。王命生与群僚备武卫,大猎于国西灵龟山,山阜峻秀,川泽广远,林树丰茂,飞禽走兽,无不蓄之。师徒大获,竟夕而还。生因他日启王曰:“臣顷结好之日,大王云奉臣父之命。臣父顷佐边将,用兵失利,陷没胡中;尔来绝书信十七八岁矣。王既知所在,臣请一往拜觐。”王遽谓曰:“亲家翁职守北上,信问不绝。卿但具书状知闻,未用便去。”遂命妻致馈贺之礼,一以遣之。数夕还答。生验书本意,皆父平生之迹,书中忆念教诲,情意委曲,皆如昔年。复问生亲戚存亡,闾里兴废。复言路道乖远,风烟阻绝。词意悲苦,言语哀伤。又不令生来觐,云:“岁在丁丑,当与汝相见。”生捧书悲咽,情不自堪。
他日,妻渭生曰:“子岂不思为政乎?”生曰:“我放(违禁字符)荡不习政事。”妻曰:“卿但为之,余当奉赞。”妻遂白于王。累日,谓生曰:“吾南柯政事不理,太守黜废,欲籍卿才,可曲屈之。便与小女同行。”生敦受教命。王遂敕有司备太守行李。因出金五、锦绣、箱音、仆妾、车马,列于广衡,以饯公主之行。
生少游侠,曾不敢有望,至是甚悦。因上表曰:“臣将门余子,素无艺术,猥当大任,必败朝章。自悲负乘,坐致覆!”。今欲广求贤哲,以赞不逮。伏见司隶颍川周弁,忠亮刚直,守法不回,有毗佐之器。处士冯翊田子华清慎通变,达政化之源。二人与臣有十年之旧,备知才用,可托政事。周请署南柯司宪,田请署司农。庶使臣政绩有闻,宪章不紊也。”王并依表以遣之。其夕,王与夫人饯于国南。王谓生曰:“南柯国之大郡,土地丰壤,人物豪盛,非惠政不能以治之。况有周田二赞。卿其勉之,以副国念。”夫人戒公主曰:“淳于郎性刚好酒,加之少年;为妇之道,贵乎柔顺。尔善事之,吾无忧矣。南柯虽封境!”不遥,晨昏有间,今日暌别,宁不沾巾。”生与妻拜首南去,登车拥骑,言笑甚欢,累夕达郡。郡有官吏、僧道、耆老、音乐、车舆、武卫、銮铃,争来迎奉。人物阗咽,钟鼓喧哗,不绝十数里。见雉堞台观,佳气郁郁。入大城门,门亦有大榜,题以金字,曰“南柯郡城”。
见朱轩棨户,森然深邃。生下车,省风俗,疗病苦,政事委以周、田,郡中大理。自守郡二十载,风化广被,百姓歌谣,建功德碑。立生祠字。王甚重之,赐食邑,锡爵位,居台辅。周、田皆以政治著闻,递迁大位。生有五男二女。男以门荫授官,女亦聘于王族;荣耀显赫,一时之盛,代莫比之。是岁,有檀萝国者,来伐是郡。王命生练将训师以征之。乃表周弁将兵三万,以拒贼之众于瑶台城。弁刚勇轻敌,师徒败绩,弁单骑裸(违禁字符)身潜遁,夜归城。贼亦收辎重铠甲而还。生因囚弁以请罪。王并舍之。
是月,司宪周弁疽发背,卒。生妻公主遭疾,旬日又薨。生因请罢郡,护丧赴国。王许之。便以司农田子华行南柯太守事。生哀恸发引,威仪在途,男女叫号,人吏奠馔,攀辕遮道者不可胜数。遂达于国。王与夫人素衣哭于郊,候灵舆之至。谥公主曰“顺仪公主”。备仪仗,羽葆鼓吹,葬于国东十里盘龙冈,是月,故司宪子荣信,亦护丧赴国。生久镇外藩,结好中国,贵门豪族,靡不是洽。自罢郡还国,出入无恒,交游宾从,威福日盛。王意疑惮之。时有国人上表云:“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衅起他族,事在萧墙。”时议以生侈僭之应也。遂夺生侍卫,禁生游从,处之私第。生自恃守郡多年,曾无败政,流言怨悖,郁郁不乐。王亦知之,因命生曰:“姻亲二十余年,不幸小女夭枉,不得与君子偕老,良有痛伤。”夫人因留孙自鞠育之。又谓生曰:“卿离家多时,可暂归本里,一见亲族。诸孙留此,无以为念。后三年,当令迎卿。”
生曰:“此乃家矣,何更归焉?”王笑曰:“卿本人间,家非在此。”生忽若昏睡,瞢然久之,方乃发悟前事,遂流涕请还。王顾左右以送生。生再拜而去,复见前二紫衣使者从焉。至大户外,见所乘年甚劣,左右亲使御仆,遂无一人,心甚叹异。生上车,行可数里,复出大城。宛是昔年东来之途,山川原野,依然如旧。所送二使者,甚无威势,生逾怏怏。生问使者曰:“广陵郡何时可到?”二使讴歌自若,久乃答曰:“少顷即至。”
俄出一穴,见本里闾巷,不改往日,潸然自悲,不觉流涕。二使者引生下车,入其门,升其阶,已身卧于堂东庑之下。生甚惊畏,不敢前近。二使因大呼生之姓名数声,生遂发籍如初。见家之僮仆拥篲于庭,二客濯足于榻,斜日来隐于西垣,余樽尚湛于东牖。梦中倏忽,若度一世矣。生感念嗟叹,遂呼二客而语之。惊骇。因与生出外,寻槐下穴。生指曰:“此即梦中所惊入处。”客将谓狐狸本媚之所为祟。遂命仆夫荷斤斧,断拥肿,折查枿,寻穴究源。旁可袤丈,有大穴,根洞然明朗。可容一榻。上有积土壤,以为城郭台殿之状。有蚁数斛。隐聚其中。中有小台,其色若丹。二大蚁处之,素翼朱首,长可三寸。左右大蚁数十辅之,诸蚁不敢近。此其王矣。即槐安国都也。又穷一穴:直上南枝,可四丈,宛转方中,亦有上城小楼,群蚁亦处其中,即生所领南柯郡也。又一穴:西去二丈,磅礴空圬,嵌窞!”异状。中有一腐龟,壳大如斗。积雨浸润,小草丛生,繁茂翳荟,掩映振壳,即生所猎灵龟山也。
又穷一穴:东去丈余,古根盘屈,若龙虺之状。中有小土壤,高尺余,即生所葬妻盘龙冈之墓也。追想前事,感叹于怀,披阅穷迹,皆符所梦。不欲二客坏之,遽令掩塞如旧。是夕,风雨暴发。旦视其穴,遂失群蚁,莫知所去。故先言“国有大恐,都邑迁徙”,此其验矣。复念檀萝征代之事,又请二客访迹于外。宅东一里有古涸涧,侧有大檀树一株,藤萝拥织,上不见日。旁有小(违禁字符)穴,亦有群蚁隐聚其间。檀萝之国,岂非此耶?嗟呼!蚁之灵异,犹不可穷,况山藏木伏之大者所变化乎?时生酒徒周弁、田子华并居六合县,不与生过从旬日矣。生遽遣家僮疾往候之。周生暴疾已逝,田子华亦寝疾于床。生感南柯之浮虚,悟人世之倏忽,遂栖心道门,绝弃酒色。后三年,岁在丁丑,亦终于家。时年四十六,将符宿契之限矣。公佐贞元十八年秋八月,自吴之洛,暂泊淮浦,偶觌淳于生梦,询访遗迹,翻覆再三,事皆摭实,辄编录成传,以资好事。虽稽神语怪,事涉非经,而窃位著生,冀将为戒。后之君子,幸以南柯为偶然,无以名位骄于天壤间云。
故事梗概
唐朝人淳于棼有一次喝醉酒,忍不住在庭院的槐树下休息起来,没想到他因此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槐安国的国王派人接他到槐安国去,随后把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给了他,并且派他担任南柯郡的太守。在担任南柯太守期间,淳于棼把南柯治理得很好,国王也很欣赏他。他五个儿子都有爵位,两个女儿也嫁给王侯,所以,他在槐安国的地位非常高。
后来,檀萝国攻打南柯郡,淳于棼奉命迎战,结果打了败仗,接着他的妻子也因重病而死。这一切的不幸,让淳于棼心灰意冷,不想在南柯郡继续住下去,就回到槐安国的京城。在京城里,有人在国王面前说淳于棼的坏话,国王没有查证,就把他的孩子抓起来,还把他送回原来的家乡。一离开槐安国,淳于棼忽然惊醒,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
淳于棼感到蹊跷,就按照记忆寻找槐安国,发现庭院里的槐树下有一个蚂蚁窝,洞里有泥土推成的宫殿汉城池等等,他才恍然大悟,梦中所见到的槐安国,其实就是一个蚂蚁窝;而槐树南边的树枝,就是他当太守的南柯郡。
淳于棼想起梦里南柯的一切,觉得人世无常,所谓的富贵功名实在很容易就消失,于是,他最后就归隐佛门了。
不久,李公佐闻说此事,感到好奇,便到淳于棼的家中调查采访,写成文章。前华州参军李肇先生读后,题写了一首诗:
富贵荣华本无常,高官厚禄莫张狂;
看破世间总是梦,蚂蚁窝里何风光?
⑻ 求小说《凡人修仙传》人物介绍
笔名:忘语性别:男 江苏徐州人
真名:丁凌滔 职业:起点白金作家
爱好:看书、听音乐、打乒乓球等
作品:《凡人修仙传》《魔天记》《玄界之门》[3]
毕业院校:无锡机械制造学校,后自学完成大学法律专业
写作特色:人物塑造代入感强、所涉世界磅礴恢弘、故事框架庞大精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悬
主要成就:凭借《凡人修仙传》开创凡人流小说,跻身起点众神之一,打破之前起点要求旗下作者必须有一本完本书籍才能签约白金作家的规定,创作出起点第一部百盟书
3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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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传人物(28)
韩立:小名二愣子,天南越国镜州青牛镇五里沟人氏,燕族人。相貌普通,皮肤黝黑,家中排行老四,童年被三叔介绍到七玄门,因身具灵根(四伪灵根缺金),可修炼长春功而被墨大夫收为弟子,从此踏上修仙之路。为人意志坚定,无利不起早,行事低调,不好面子,不逞英雄,擅长逃命,心事缜密,心智坚韧,果敢狠绝,见机行事,进退有据。一路坚苦修炼,最终飞升仙界。
南宫婉:韩立道侣。掩月宗女修,本命法宝朱雀环,修炼素女轮回功 。在血色禁地和韩立合力击杀墨蛟,后因触碰墨蛟淫囊,和韩立颠鸾倒凤。元婴中期与韩立结为道侣,韩立飞升灵界后因修为不够暂留人界。后进阶化神,因出现意外飞升至小灵天。韩立在进阶大乘后到小灵天将南宫婉寻回。韩立飞升仙界时滞留灵界人族。
紫灵仙子:韩立红颜知己。真名汪凝,原乱星海妙音门门主之女,韩立平生所遇第一美女、红颜知己。人界韩立助其恢复自由之身把第一次给了韩立,偶遇到六极分魂飞升魔界。韩立灭杀螟虫之母后,帮助紫灵摆脱六极的控制,原想带她回到灵界,但得知韩立有很大几率飞升仙界的而选择留在魔界,从而有机会成就仙尊之身在仙界和韩立重逢。
银月:韩立红颜知己。又名雪玲,本是灵界银月妖狼玲珑仙子两魂之一。因被魔界始祖元刹分魂夺舍逃入人界古宝变为器灵,后被韩立所得转为其本命法宝的器灵,与韩立主仆相称,日久也对韩立产生一种情素。唯一知道韩立小瓶子秘密的人,后脱困回灵界,因祸得福觉醒七星月体;为了进阶合体修炼忘情诀,因韩立产生心魔,在敖啸老祖韩立的帮助下逐渐摆脱忘情诀的控制,一直跟随在韩立身边,在韩立飞升仙界前进阶大乘期。
元瑶:韩立红颜知己。魁星岛附近的修仙小门派女修,对师姐妍丽重情重义,为已成鬼魂的师姐不死重生付出极大代价,与师姐修炼阴阳轮回诀被未知通道吸入灵界,后被姜老怪/青元子收为徒。韩立于其帮衬良多,对韩立情素暗生。
⑼ 南柯一梦全文
南柯一梦<BR> <BR> “南柯一梦”这则成语的南柯是南面的大树枝。 </P><P> 这个成语来源于唐.李公佐《南柯太守传》。唐传奇小说《南柯太守传》,写淳于棼醉后梦入大槐安国,官任南柯太守,二十年享尽荣华富贵,醒后发觉原是一梦,一切全属虚幻。后人因此用“南柯一梦”借喻世间荣华富贵不过是一场空梦。现在常比喻为一场空欢喜。</P><P> 相传唐代有个姓淳于名棼的人,嗜酒任性,不拘小节。一天适逢生日,他在门前大槐树下摆宴和朋友饮酒作乐,喝得烂醉,被友人扶到廊下小睡,迷迷糊糊仿佛有两个紫衣使者请他上车,马车朝大槐树下一个树洞驰去。但见洞中晴天丽日,另有世界。车行数十里,行人不绝于途,景色繁华,前方朱门悬着金匾,上书“大槐安国”,有丞相出门相迎,告称国君愿将公主许配,招他为驸马。淳于棼十分惶恐,不觉已成婚礼,与金枝公主结亲,并被委任“南柯郡太守”。</P><P> 淳于棼到任后勤政爱民,把南柯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前后二十年,上获君王器重,下得百姓拥戴。这时他已有五子二女,官位显赫,家庭美满,万分得意。</P><P> 不料檀萝国突然入侵,淳于棼率兵拒敌,屡战屡败;金枝公主又不幸病故。淳于棼连遭不测,辞去太守职务,扶柩回京,从此失去国君宠信。他心中悒悒不乐,君王准他回故里探亲,仍由两名紫衣使者送行。</P><P> 车出洞穴,家乡山川依旧。淳于棼返回家中,只见自己身子睡在廊下,不由吓了一跳,惊醒过来,眼前仆人正在打扫院子,两位友人在一旁洗脚,落日余晖还留在墙上,而梦中经历好像已经整整过了一辈子。</P><P> 淳于棼把梦境告诉众人,大家感到十分惊奇,一齐寻到大槐树下,果然掘出个很大的蚂蚁洞,旁有孔道通向南枝,另有小蚁穴一个。梦中“南柯郡”、“槐安国”,其实原来如此!<BR> <BR>
⑽ 梦说南柯 典故含义
南柯一梦 nán kē yī mèng 形容一场大梦,或比喻一场空欢喜。
典故 唐·李公佐《南柯太守传》:
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密,清阴数亩。淳于生日与群豪,大饮其下。贞元七年九月,因沉醉致疾。时二友人于座扶生归家,卧于堂东庑之下。二友谓生曰:“子其寝矣!余将秣马濯足,俟子小愈而去。”生解中就枕,昏然忽忽,仿佛若梦。见二紫衣使者,跪拜生曰:“槐安国王遣小臣致命奉邀。”生不觉下榻整衣,随二使至门。见青油小车,驾以四牡,左右从者七八,扶生上车,出大户,指古槐穴而去。使者即驱入穴中。生意颇甚异之,不敢致问。忽见山川风候草木道路,与人世甚殊。前行数十里,有郛郭城堞。车舆人物,不绝于路。生左右传车者传呼甚严,行者亦争辟于左右。又入大城,朱门重楼,楼上有金书,题曰“大槐安国”。执门者趋拜奔走。旋有一骑传呼曰:“王以驸马远降,令且息东华馆。”因前导而去。
俄见一门洞开,生降车而入。彩槛雕楹;华木珍果,列植于庭下;几案茵褥,帘帏肴膳,陈设于庭上。生心甚自悦。复有呼曰:“右相且至。”生降阶祗奉。有一人紫衣象简前趋,宾主之仪敬尽焉。右相曰:“寡君不以弊国远僻,奉迎君子,托以姻亲。”生曰:“某以贱劣之躯,岂敢是望。”右相因请生同诣其所。行可百步,入朱门。矛戟斧钺,布列左右,军吏数百,辟易道侧。
生有平生酒徒周弁者,变趋其中。生私心悦之,不敢前问。右相引生升广殿,御卫严肃,若至尊之所。见一人长大端严,居王位,衣素练服,簪朱华冠。生战栗,不敢仰视。左右侍者令生拜。王曰:“前奉贤尊命,不弃小国。许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生但俯伏而已,不敢致词。王曰:“且就宾宇,续造仪式。”有旨,右相亦与生偕还馆舍。生思念之,意以为父在边将,因殁虏中,不知存亡。将谓父北蕃交逊!”,而致兹事。心甚迷惑,不知其由。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肴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有群女,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若是者数辈。皆侍从数千,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钿,目不可视。遨游戏乐,往来其门,争以淳于郎为戏弄。风态妖丽,言词巧丽,生莫能对。复有一女谓生曰:“昨上已日,吾从灵芝夫人过禅智寺,于天竺院观右延舞《婆罗门》。吾与诸女坐北牖石榻上,时君少年,亦解骑来看。君独强来亲洽,言调笑谑。吾与穷英妹结绛巾,挂于竹枝上,君独不忆念之乎?又七月十六日,吾于孝感寺侍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吾于讲下舍金凤钗两只,上真子舍水犀合子一枚。时君亦讲筵中于师处请钗合视之,赏叹再三,嗟异良久。顾余辈曰:“人之与物,皆非世间所有。”或问吾氏,或访吾里。吾亦不答。情意恋恋,瞩盼不舍。君岂不思念之乎?”生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群女曰:“不意今日与君为眷属。”复有三人,冠带甚伟,前拜生曰:“奉命为驸马相者。”中一人与生且故。生指曰:“子非冯翊田子华乎?”田曰:“然。”生前,执手叙旧久之。生谓曰:“子何以居此?”子华曰:“吾放游,获受知于右相武成侯段公,困以栖托。”生复问曰:“周弁在此,知之乎?”子华曰:“周生,贵人也。职力司隶,权势甚盛。吾数蒙庇护。”言笑甚欢。俄传声曰:“驸马可进矣。”三子取剑佩冕服,更衣之。子华曰:“不意今日获睹盛礼。无以相忘也。”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凄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生端坐车中,心意恍惚,甚不自安。田子华数言笑以解之。向者群女姑梯,各乘凤翼辇,亦往来其间。至一门,号“修仪宫”。群仙姑姊亦纷然在侧,令生降车辇拜,揖让升降,一如人间。撤障去扇,见一女子,云号“金枝公主”。年可十四五,严若神仙。交(违禁字符)欢之礼,颇亦明显。生自尔情义日洽,荣曜日盛,出入车服,游宴宾御,次于王者。王命生与群僚备武卫,大猎于国西灵龟山,山阜峻秀,川泽广远,林树丰茂,飞禽走兽,无不蓄之。师徒大获,竟夕而还。生因他日启王曰:“臣顷结好之日,大王云奉臣父之命。臣父顷佐边将,用兵失利,陷没胡中;尔来绝书信十七八岁矣。王既知所在,臣请一往拜觐。”王遽谓曰:“亲家翁职守北上,信问不绝。卿但具书状知闻,未用便去。”遂命妻致馈贺之礼,一以遣之。数夕还答。生验书本意,皆父平生之迹,书中忆念教诲,情意委曲,皆如昔年。复问生亲戚存亡,闾里兴废。复言路道乖远,风烟阻绝。词意悲苦,言语哀伤。又不令生来觐,云:“岁在丁丑,当与汝相见。”生捧书悲咽,情不自堪。
他日,妻渭生曰:“子岂不思为政乎?”生曰:“我放(违禁字符)荡不习政事。”妻曰:“卿但为之,余当奉赞。”妻遂白于王。累日,谓生曰:“吾南柯政事不理,太守黜废,欲籍卿才,可曲屈之。便与小女同行。”生敦受教命。王遂敕有司备太守行李。因出金五、锦绣、箱音、仆妾、车马,列于广衡,以饯公主之行。
生少游侠,曾不敢有望,至是甚悦。因上表曰:“臣将门余子,素无艺术,猥当大任,必败朝章。自悲负乘,坐致覆!”。今欲广求贤哲,以赞不逮。伏见司隶颍川周弁,忠亮刚直,守法不回,有毗佐之器。处士冯翊田子华清慎通变,达政化之源。二人与臣有十年之旧,备知才用,可托政事。周请署南柯司宪,田请署司农。庶使臣政绩有闻,宪章不紊也。”王并依表以遣之。其夕,王与夫人饯于国南。王谓生曰:“南柯国之大郡,土地丰壤,人物豪盛,非惠政不能以治之。况有周田二赞。卿其勉之,以副国念。”夫人戒公主曰:“淳于郎性刚好酒,加之少年;为妇之道,贵乎柔顺。尔善事之,吾无忧矣。南柯虽封境!”不遥,晨昏有间,今日暌别,宁不沾巾。”生与妻拜首南去,登车拥骑,言笑甚欢,累夕达郡。郡有官吏、僧道、耆老、音乐、车舆、武卫、銮铃,争来迎奉。人物阗咽,钟鼓喧哗,不绝十数里。见雉堞台观,佳气郁郁。入大城门,门亦有大榜,题以金字,曰“南柯郡城”。
见朱轩棨户,森然深邃。生下车,省风俗,疗病苦,政事委以周、田,郡中大理。自守郡二十载,风化广被,百姓歌谣,建功德碑。立生祠字。王甚重之,赐食邑,锡爵位,居台辅。周、田皆以政治著闻,递迁大位。生有五男二女。男以门荫授官,女亦聘于王族;荣耀显赫,一时之盛,代莫比之。是岁,有檀萝国者,来伐是郡。王命生练将训师以征之。乃表周弁将兵三万,以拒贼之众于瑶台城。弁刚勇轻敌,师徒败绩,弁单骑裸(违禁字符)身潜遁,夜归城。贼亦收辎重铠甲而还。生因囚弁以请罪。王并舍之。
是月,司宪周弁疽发背,卒。生妻公主遭疾,旬日又薨。生因请罢郡,护丧赴国。王许之。便以司农田子华行南柯太守事。生哀恸发引,威仪在途,男女叫号,人吏奠馔,攀辕遮道者不可胜数。遂达于国。王与夫人素衣哭于郊,候灵舆之至。谥公主曰“顺仪公主”。备仪仗,羽葆鼓吹,葬于国东十里盘龙冈,是月,故司宪子荣信,亦护丧赴国。生久镇外藩,结好中国,贵门豪族,靡不是洽。自罢郡还国,出入无恒,交游宾从,威福日盛。王意疑惮之。时有国人上表云:“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衅起他族,事在萧墙。”时议以生侈僭之应也。遂夺生侍卫,禁生游从,处之私第。生自恃守郡多年,曾无败政,流言怨悖,郁郁不乐。王亦知之,因命生曰:“姻亲二十余年,不幸小女夭枉,不得与君子偕老,良有痛伤。”夫人因留孙自鞠育之。又谓生曰:“卿离家多时,可暂归本里,一见亲族。诸孙留此,无以为念。后三年,当令迎卿。”生曰:“此乃家矣,何更归焉?”王笑曰:“卿本人间,家非在此。”生忽若昏睡,瞢然久之,方乃发悟前事,遂流涕请还。王顾左右以送生。生再拜而去,复见前二紫衣使者从焉。至大户外,见所乘年甚劣,左右亲使御仆,遂无一人,心甚叹异。生上车,行可数里,复出大城。宛是昔年东来之途,山川原野,依然如旧。所送二使者,甚无威势,生逾怏怏。生问使者曰:“广陵郡何时可到?”二使讴歌自若,久乃答曰:“少顷即至。”
俄出一穴,见本里闾巷,不改往日,潸然自悲,不觉流涕。二使者引生下车,入其门,升其阶,已身卧于堂东庑之下。生甚惊畏,不敢前近。二使因大呼生之姓名数声,生遂发籍如初。见家之僮仆拥彗于庭,二客濯足于榻,斜日来隐于西垣,余樽尚湛于东牖。梦中倏忽,若度一世矣。生感念嗟叹,遂呼二客而语之。惊骇。因与生出外,寻槐下穴。生指曰:“此即梦中所惊入处。”客将谓狐狸本媚之所为祟。遂命仆夫荷斤斧,断拥肿,折查枿,寻穴究源。旁可袤丈,有大穴,根洞然明朗。可容一榻。上有积土壤,以为城郭台殿之状。有蚁数斛。隐聚其中。中有小台,其色若丹。二大蚁处之,素翼朱首,长可三寸。左右大蚁数十辅之,诸蚁不敢近。此其王矣。即槐安国都也。又穷一穴:直上南枝,可四丈,宛转方中,亦有上城小楼,群蚁亦处其中,即生所领南柯郡也。又一穴:西去二丈,磅礴空圬,嵌窞!”异状。中有一腐龟,壳大如斗。积雨浸润,小草丛生,繁茂翳荟,掩映振壳,即生所猎灵龟山也。
又穷一穴:东去丈余,古根盘屈,若龙虺之状。中有小土壤,高尺余,即生所葬妻盘龙冈之墓也。追想前事,感叹于怀,披阅穷迹,皆符所梦。不欲二客坏之,遽令掩塞如旧。是夕,风雨暴发。旦视其穴,遂失群蚁,莫知所去。故先言“国有大恐,都邑迁徙”,此其验矣。复念檀萝征代之事,又请二客访迹于外。宅东一里有古涸涧,侧有大檀树一株,藤萝拥织,上不见日。旁有小(违禁字符)穴,亦有群蚁隐聚其间。檀萝之国,岂非此耶?嗟呼!蚁之灵异,犹不可穷,况山藏木伏之大者所变化乎?时生酒徒周弁、田子华并居六合县,不与生过从旬日矣。生遽遣家僮疾往候之。周生暴疾已逝,田子华亦寝疾于床。生感南柯之浮虚,悟人世之倏忽,遂栖心道门,绝弃酒色。后三年,岁在丁丑,亦终于家。时年四十六,将符宿契之限矣。
公佐贞元十八年秋八月,自吴之洛,暂泊淮浦,偶觌淳于生梦,询访遗迹,翻覆再三,事皆摭实,辄编录成传,以资好事。虽稽神语怪,事涉非经,而窃位著生,冀将为戒。后之君子,幸以南柯为偶然,无以名位骄于天壤间云。
前华州参军李肇赞曰:
贵极禄位,权倾国都,达人视此,蚁聚何殊。
大意:
隋末唐初的时候,有个叫淳于尊的人,家住在广陵。他家的院中有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槐树,盛夏之夜,月明星稀,树影婆婆,晚风习习,是一个乘凉的好地方。
淳于尊过生日的那天,亲友都来祝寿,他一时高兴.多贪了几杯。夜晚,亲友散尽,他一个人带着几分酒意坐在槐树下歇凉,醉眼膝俄,不觉沉沉睡去。
梦中,他到了大槐安国,正赶上京城会试,他报名入场,三场结束,诗文写得十分顺手,发榜时,他高中了第一名。紧接着殿试,皇帝着浮于弊生得一表人才,举止惆院,亲笔点为头名状元,并把公主许配给他为妻,状元公成了驸马郎,一时成了京城的美谈。
婚后,夫妻感情十分美满。淳于尊被皇帝派往南河郡任太守,一呆就是20年。淳于尊在太守任内经常巡行各县,使属下各县的县令不敢胡作非为,很受当地百姓的称赞。皇帝几次想把淳于尊调回京城升迁,当地百姓听说淳于太守离任,纷纷拦住马头,进行挽留。淳于尊为百姓的爱戴所感动,只好留下来,并上表向皇帝说明情况。皇帝欣赏淳于尊的政绩,赏给他不少金银珠宝,以示奖励。
有一年,敌兵入侵,大槐安国的将军率军迎敌,几次都被敌兵打得溃不成军。败报传到京城,皇帝震动,急忙召集文武群臣商议对策。大臣们听说前线军事屡屡失利,敌兵逼近京城,凶猛异常,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都束手无策。
皇帝看了大臣的样子,非常生气地说:“你们平田养尊处优,享尽荣华,朝中一旦有事,你们都成了没嘴的葫芦,胆小怯阵,一句话都不说,要你们何用?”
宰相立刻向皇帝推荐淳于尊。皇帝立即下令,让淳于尊统率全国精锐与敌军决战。
淳于尊接到圣旨,不敢耽搁,立即统兵出征。可怜他对兵法一无所知,与敌兵刚一接触,立刻一败涂地,手下兵马被杀得丢盔解甲,东逃西散,淳于尊差点被俘。皇帝震怒,把淳于尊撤掉职务,遣送回家。淳于尊气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但见月上枝头,繁星闪烁。此时他才知道,所谓南河郡,不过是槐树最南边的一枝树干而已。